姚佚琪被幽魅灰溜溜地趕出去之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停留在門外的一角。用手摸掉臉上的淚水,「唉~最近哭了這麼多次,會不會長皺紋啊?」百無聊賴的她整理整理自己凌亂的髮絲,撥弄著手指。
「你到是挺悠閒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清朗的聲音。
姚佚琪立即轉身,「我這樣大鬧一場,景浩心裡肯定恨透我了,現在,我應該怎麼辦啊?」
卓爾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上面的人物很關鍵,你只要有她當靠山,景躍集團夫人的位置非你莫屬!」幽暗的樹影下,他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在黑暗中蔓延開來,逸出一片詭異的漆黑。
姚佚琪打開紙條,藉著昏暗的路燈,看清上面的字,「景月慈?」抬頭問道:「她是誰啊?」
「景浩的阿姨,待他如親生媽媽的人。」
姚佚琪立即有所領會,嘴角洋溢起信誓旦旦的笑容,點點頭,「我知道怎麼辦了!」
「聰明人,就是無需多做解釋!」
*** ***
簡舒然真的累了,在他的懷抱中立刻就沉沉地睡著。
一切的紛紛擾擾就像一張大網一般,牢牢地把她捆綁其中,緊緊地勒緊,好似要剝奪她的呼吸,她的心跳……真的好累,為什麼活得如此的辛苦,為什麼幸福總與自己背道而馳,為什麼走不出這個悲涼的意境?為什麼……
景浩端來一盆溫水,用潤濕的毛巾輕輕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和乾涸的血跡。
「嗯……痛……」有所察覺的簡舒然沒有睜開眼睛,輕聲囈語一句,繼續昏昏沉沉地睡覺。
痛?是她臉上的傷痕痛,還是心裡在痛呢?
從醫藥箱裡取出酒精和紗布,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暴露在外面還是比較容易受到皮膚感染的。
「用這個吧!」車澗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他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到。車澗楓遞給他一支藥膏,「她是過敏性皮膚,酒精太刺激了,還是這個比較好,不僅能消毒還能促進傷口迅速癒合,不會留疤。」他盡量把聲音壓低。
「小楓楓為了拿這個還特地去了趟醫院,夠哥們吧!」祈遠和萬俟肆紛紛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浩,軒軒和璇璇都吃飽睡著了!」萬俟肆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戾,「姓姚的那妞要怎麼處理?」
景浩把水一般晶瑩透明的藥膏均勻地塗抹在簡舒然臉上的傷疤上,動作輕柔小心。
輕輕地掖好簡舒然身上的被子,捋了一下她柔軟的髮絲,手上粘了一層絲絲縷縷的細發。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被姚佚琪拉下來的。
景浩站了起來,溫潤的眼眸轉瞬間折射出兩道犀銳的光芒:「我們到書房裡討論吧!」
*** ***
「小浩浩怎麼會招惹到那種女人,她今天不僅侮辱了嫂子,還膽敢刮花嫂子的臉!我要毀她的容!」祈遠氣憤地直嚷嚷,「直接潑她濃硫酸得了!」
「直接打包賣到泰國當妓女!」萬俟肆雲淡風輕地說道,但這主意,夠狠毒!
車澗楓不緊不慢緩緩地說,「弄一張假報告說她患了卵巢囊腫還有ru房癌,全部切除掉算了!」原來是不聲不響的車澗楓最狠毒!
他們三個興致勃勃地出謀劃策,景浩黑沉的臉,慍怒的眼眸中迸出兩道陰戾的光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在舒然臉上留了一條傷痕,我要毀她整張臉。」
「好!我會盡量命人辦妥。」萬俟肆鼎立支持「滅姚佚琪計劃」。
「還有打掉她肚子裡的野種!」景浩的話語決絕,果斷,冷酷,不帶一絲的遲疑。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嗎?」祈遠疑惑地問道。
「有如此歹毒的媽,那個孩子將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景浩眸光一閃,「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種還不知道呢!」
*** ***
姚佚琪回到自己在這裡租的小公寓,又舊又亂,過道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泛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她七繞八拐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裡面一片漆黑,當伸出手臂要按下開關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雙手攔抱住了她的腰,抵在她的肩頭,「小乖乖,你想我了嗎?」
熟悉的氣息立即喚回了姚佚琪的記憶,「死鬼!你咋突然就失蹤了,現在到是想起我來了!說!這幾個月去哪裡鬼混了?!」
「啪……」姚佚琪按下開關,看清那名男子滿臉的鬍渣,一臉的憔悴。
「替馬爺做掉了一個人,警方追得緊,一直在外地躲避風聲,怕連累你所以一直沒有和你聯絡。小乖乖,我太想念你了,所以才冒險回來找你,想我了嗎?」牧堂緊緊地摟著她,熾熱地吻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她親熱。
手不安分地探進她的衣衫,眼眸一滯,「這是什麼東西啊?」
姚佚琪推開了他,「現在才五個月的身子要弄得像六個月的大小,當然要在裡面加點料啊!」說著從衣服裡掏出一塊大毛巾,隨手扔在地上。
「孩子?是我的嗎?」牧堂的聲音強硬起來。
「五個月的孩子,你以為呢?」姚佚琪自豪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牧堂隨即拉著她的手,「快把這個孩子拿掉,我們沒有能力來撫養這個孩子。」
姚佚琪甩開他的手,「不要!」
「我現在還是一個逃犯,這個孩子到世上只會受苦。等風聲過了,我脫離了馬爺,找一個偏遠的地方,過安安靜靜的日子,到時我們再要孩子也不遲啊。」
「這個孩子跟著你當然只會受苦,但是如果他的爸爸是景躍集團的總裁景浩呢?」姚佚琪妖魅的眼眸中閃逸著光芒,怡然自得一笑,「我要嫁的是景浩,才不嫁你這種馬爺手下的小混混,一輩子沒有出息!」
「姚佚琪?」牧堂審視著眼前這個女子,她的勢利,她的鄙俗,突然覺得判若兩人,不再是自己認識的清純客人的姚佚琪了,「你要就是他的錢嗎?」
姚佚琪昂起了頭,「我要的很簡單,我要過上貴婦的生活,要讓曾經看不起、踐踏、辱罵過我的人都後悔!」身為孤兒的她,不知受過多少白眼,多少諷刺……在她眼裡自己就是活在他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