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澗楓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女子,轉身,即要離開。
「她到底怎麼樣了?」景浩急切地攔住了他。
「發燒。」車澗楓保持著一貫的冰冷處事態度。
「我知道她是在發燒,但到底病得嚴不嚴重?」
簡舒然雙眼緊閉,慘白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臉頰上泛著病態的酡紅,泛白的嘴唇微微張開,重重的呼吸似乎帶著痛苦的呻吟。
景浩凝視著她,眉頭不禁皺起。
「小浩浩,你風疾火燎地把名醫叫來,就是為了看這樣小毛小病,你是看不起小楓楓的實力,還是……太在意這朵病懨懨的小百合啊?」祈遠打趣地說道。
景浩睇給祈遠一擊火光。
「兩顆退燒藥,出一身汗就可以好了。」車澗楓認真地說道:「景浩,你這次玩真的了。」
祈遠手指點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動真感情了?」
景浩有些心虛地揮開祈遠的手指,「好了,你們可以滾了,我不打擾你們倆培養『感情』了。」
他下達了逐客令,就把兩個俊男趕出了房間,「砰——」決絕地把門關上。
「景浩,你有異性,沒人性!」祈遠朝裡面大聲嚷嚷,「你見色忘義,見異思遷,狼心狗肺……」
祈遠罵得如此酸溜溜的。聽著讓車澗楓心裡發寒,他心裡想:的確要離這傢伙遠一點,不然晚節不保。
車澗楓疾步離開。
*** ***
簡舒然覺得好熱好熱,自己好像被丟進了火爐,全身炙燙無比,酸痛無力,似乎要化開了一般。
這是對她的懲罰嗎?她不應該這樣傷害卓爾凡的,一定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爾,爾凡……對不起……」她脫水發皺的嘴唇無力地一張一闔,喃喃自語。
景浩在她的額頭放了一塊冰袋,溫柔地摩挲著她泛紅的臉頰,「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腦子裡想著的還是他。難道就真的沒有一丁點我的位置嗎?吝嗇地施捨給我一丁點都不可以嗎?舒然……」
簡舒然好像在迷濛中看到了爸爸的影子,溫暖的笑容,和煦的眼神,輕輕揉著她的小臉蛋,溫熱的體溫從他寬厚的手掌傳來,心裡暖融融的,有種莫名的安全踏實感。
「爸爸,爸爸……」她開心地叫喚著。
「爸爸?」叫喚生澀地重複了一句,霎時臉色一沉,彷彿墜入了冰窖。在他的字典裡「爸爸」是一個禁忌。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男人是怎樣利用別的女人來侮辱媽媽,是怎樣一步步把媽媽逼死,是怎樣奪走媽媽的公司。
景浩眼眸倏地凝結了一層冰霜,「舒然,對不起……只是我們相識在錯誤的時間地點裡,所以我不得不傷害你。如果讓我先認識了你,如果姓卓的不愛你,那該有多好啊?」但他心裡清楚殘酷的現實容不下這麼多如果。報復一旦開始,他就收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