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千年之蘭陵王 第6卷 河間王高孝琬之死(8)
    往鄴延宮行進的時候和士開的內心是掙扎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是對是錯了,但是想起胡圓兒的笑臉,他就再沒有一絲的愧疚,只要胡圓兒開心,別人的情緒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皇上,我等在河間王府搜到了這個。」和士開適時的呈上金舍利。

    「這是什麼?」高湛狐疑的接過紫金木匣子卻並不打開來看。

    「皇上您打開來一看便知。」和士開還賣起關子來。

    「打開它。」高湛將紫金木匣子遞給身旁的侍者。

    一旁的侍者打開匣子之後就立即跪了下來:「皇上恕罪。」高湛的暴虐他是見識過的,當然怕他會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你何罪之有啊?起來吧,告訴朕,你看到了什麼。」高湛斜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者。

    「奴才看到了傳說中的赤舍利。」其實這句話說的極富喜感,只是高湛與一旁的和士開並無察覺而已。

    「赤舍利的意義是什麼?你給朕說說。」這下他真是猜不出高湛在想些什麼了,就連和士開都有些迷糊了。

    「據傳,得赤舍利者得——得天下。」侍者顫抖著說出了自己聽到的風聲。

    「嗯,很好,你呢,現在可以去找先皇了,你自便吧!」高湛轉了轉桌上的酒杯微笑著看著侍者,那樣的笑無疑是傾倒眾生的,但是他的笑竟然是要一個人微言輕毫無抵抗能力的手下人的性命。

    「皇上饒命,皇上請饒了奴才吧!是奴才胡說八道,這天下永遠都是皇上的,皇上與天同壽、洪福無邊。」那奴才嚇得眼淚鼻涕流了一地,還是沒能改變高湛的初衷。

    「你是讓朕送送你呢,還是自己知趣點,安安靜靜的走?」高湛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手下的人。

    「奴才自己來,不敢勞煩皇上,只願奴才死後勞皇上派人將奴才的骨灰送回河北縣,奴才已經近二十年沒回去了。」那人字字句句說的真誠。

    「朕答應你,你可以去死了。」高湛又無情的掃了一眼侍者。

    那人端起酒杯閉上眼痛苦的飲下了那杯酒,其實那酒本不是為他準備的,可惜他命不好,偏逢這個節骨眼兒上站在高湛的身邊。伴君如伴虎,對那些權臣來說尚且如此,何況他

    一個小小的宮人。倒下的瞬間他聽到高湛對其它人說,把他拉下去,送回河北縣好生葬了,所以他死的時候是微笑的,這是高湛在位時對下人比較人道的一件事情了,那些侍者都在心裡這樣想著,卻始終沒一個人敢說出來。

    「這舍利當真是在河間王府搜到的?」高湛狐疑的看著和士開,雖然外人盛傳高湛信任和士開,但是和士開知道出了李荊兒,他誰也不信任。而他卻自己親手結束了他最愛的女人的生命,這種男人無疑是可怕的,何況他還是萬萬人之上的帝王。

    「臣不敢欺瞞陛下,這舍利確確實實的從河間王府搜到的,隨臣前去的人可以證明,若是皇上不放心,何不隨臣去河間王府看看呢。」人總是過分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高湛尤為如此,就算你看到了又怎樣呢?你看到的就是事實嗎?和士開正是抓住了高站的弱點才會把他吃的死死的。

    「好吧!」高湛瀟灑的起身,近幾個月說是身體不是,這當口的卻看不出半點病的樣子,和士開低著頭恭恭敬敬的退到高湛身後隨著他除了皇宮往著河間王府的方向而去。

    「河南種穀河北生,白楊樹頭金雞鳴。一朝得見赤舍利,天下唯我誰與爭。」幾個孩子蹦蹦跳跳的從他們面前經過,和士開的笑容突然變的很濃郁,高孝琬,不是我存心害你,是在是流年不利啊。

    「小孩子,告訴我,是誰叫你們念這首詩的?」高湛像一個慈祥的長者一樣叫住了幾個孩子,此刻在他的眼裡竟然看不出一絲的肅殺之意,不愧是的演戲的高手。裝善良也裝的很專業,虧了那一副好皮囊,生的這般漂亮看上去自是不想大惡之人。

    「是一個老和尚。」幾個孩子天真的回答著,眼神裡卻有著說謊後的不安,但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高湛哪裡還看得到那些。

    「那個老和尚去那裡了?」他繼續笑著問幾個孩子,可是他那假裝善良的笑容在和士開看來卻十分怪異而可怕。此刻他的心裡一定在想著,找到那和尚一定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連帶著抄家,殺了人家滿門。

    「不知道,老和尚說了這話之後就一路向南而去了。」稍大點的孩子指著南方說著,而那個方向恰是高孝琬的府邸。

    「和士開,帶路。」高湛陰冷的說了這麼一句,幾個孩子不禁覺得森然就一溜煙兒的散開了。

    河間王府,高孝琬還在憤怒的射著箭,那草人一個跟著一個得四分五裂,其實他哪裡知道自己之後的遭遇也不見得比那些草人好多少。

    「聽說這些時日河間王不滿皇上害死自家兄弟高孝瑜,如今又又高淹高百年兩條性命皆喪於皇上之手,整天以箭射草人洩憤呢!」快到高孝琬府上之時又恰逢幾個過路的談起這件事情。其實這天下哪來這麼多過路的,就算有這麼多過路的,又哪裡那麼巧偏偏你從那裡過人家就剛好在談論你。和士開不得不在心裡衡量了一下胡圓兒的精明程度。

    和士開與高湛風風火火的趕到河間王府只見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人也沒有,高湛心想,定是在府內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有多想,高湛一腳把大門踹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經過練箭場地的時候恰恰看到了七零八碎的草人,心裡就更加憤怒了。

    遠遠的一個妖冶的女子身影向他跑了過來,他想了很久也沒想出這女子究竟是誰,而在那個女人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卻聽到了與李荊兒極為相似的聲音:「皇上,多年未見了,皇上依舊英姿勃發。」就像當年李荊兒一句輕輕巧巧的『久未見了』一摸一樣。

    「你是?」高湛暫時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僅僅的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兒。

    「臣妾藍琴,皇上幾年前把臣妾賜給了河間王,可他不但不寵幸臣妾,還嫌棄臣妾是皇上的妃子。這些時日還整日扎形似皇上的草人射來洩憤,這當口兒的還對著皇上的畫像流淚呢,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主意。」這個藍琴也是個聰明的女子,她沒有放過高湛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無論是什麼原因讓他對自己露出了溫柔的神色,她都要拼一把,她不要在河間王府過著永遠暗淡的日子。

    此刻的她只是淒然的跪在地上,等著高湛的宣判,是要她還是不要她,生與死她只有一條路能走,這個賭注下的有些大了。但是她聽靜茹提起過,說她聲音與李荊兒十分相像,民間盛傳皇帝寵愛李荊兒,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所以她要再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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