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千年之蘭陵王 第5卷 銀甲軍·練兵千日(2)
    老銀匠對於高長恭還是尊崇的,雖然坊間流傳著蘭陵王愛財之說,老銀匠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讓鄭中堯頗為釋懷。還以為要大費周章,沒想到事情竟然輕易的就解決了。

    「尊者怎知中堯來此求銀甲的目的?」鄭中堯也很疑惑。

    「我老頭子老了,整天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兒,就喜歡瞎琢磨唄。」老者說的話客氣而隱晦,是個精明的人,當然是個精明而懂事理的人。

    「那銀甲的事情就有勞尊者了,中堯這裡謝過您老人家。」鄭中堯謙恭的一躬身。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老者說著自顧自的走回了茅屋內,他懂得鄭中堯的努力是為了子歆。

    鄭中堯心裡的大石才終歸是落下了。

    一年即將到頭的時候,水利已經完工,兵將們也由高長恭出資建了居所,兵部稟報給鄴城說是工人們留在此地致力於當地的建設,高湛也沒閒工夫管這些事情,自然一切都由著他們來。

    近幾個月來高裕寧的督軍是當的不亦樂乎,這個督軍的名號自然是他那母親鄭子歆給的,其實就是個名義上的督軍,每日督促大家勤加練習而已。老銀匠鄭中堯為了安全起見給修了專門打銀甲的局勢,手頭上也是忙的暈頭轉向,畢竟千件銀甲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這種私密的事情,除了老銀匠家的幾個兒子是定然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所以進度自然也就慢些,說是等到下一年剩下銀甲應該可以鑄畢了。

    多日裡沒什麼事情發生,洛陽的平靜映襯著鄴城的風雲翻湧,映襯著高氏家族風雨飄搖的權勢。

    這一日又是晴朗的天氣,鄭子歆在杏園裡忙著給幾枝菊花修根,希望他們來年能長的更好。不只是日光的原因還是天氣的原因,她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悶痛,站起身來稍稍歇息了一會兒也不見好,她才猛然的意識到自己這是毒發了,三年的時限,她已經用去兩年了。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年的生命,一年,太匆忙了,匆忙的她來不及做許多事情,來不及好好的看著高長恭,看個夠。

    其實劇痛並非不能忍受,她不能忍受的是這麼快自己就要離高長恭而去,她不能想像自己走了以後高長恭會陷入怎樣的傷心中。人們總說時間能夠醫好很多傷,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心內的傷,時間是醫不好的,因為上天給她的時間太短了。

    「子歆,你怎麼了?」高長恭看到鄭子歆停下來面色蒼白便跑來焦急的問。

    「我沒事,可能是畏寒的老毛病又犯了,今日陽光真好,長恭你把躺椅拿到院兒內好嗎?子歆想歇一會兒。」她強裝沒事,其實也只是不想讓高長恭擔心,就算他擔心也是沒辦法的,這毒本身就無藥可解,就算他有可以止痛的藥自己即便是說了還不是徒增他的痛苦?

    「好,子歆你等著,我這就去。」高長恭疑惑的看了看鄭子歆蒼白的臉色便沒有再懷疑什麼,快步向裡屋走去。

    「子歆,躺椅來了,你休息一會兒吧。這花根我來剪。」高長恭撿起地上的見到微笑著看著鄭子歆,他的笑是子歆生命中的暖流,給她抵禦寒冷與疼痛的力量。

    「謝謝你長恭。」她低聲的說著。

    「謝我什麼?」高長恭一遍剪著花根一遍跟她聊天。

    「謝謝上天讓我們遇見,謝謝你娶我。」她又重複著當年的話。

    「這話子歆告訴過我了。」高長恭笑著搖搖頭卻不見子歆回話,朝躺椅上看去卻見鄭子歆看著自己流起了眼淚。

    「怎麼了?我的娘子?」高長恭停下手裡的活有些不解的看著鄭子歆。

    「沒什麼,只是想多看你一會兒,沒事的,你繼續剪啊,別停下來。」鄭子歆給了一個寬慰的笑容。但是高長恭總覺得她那個笑牽強的比哭還不誠懇。

    「好。」高長恭幸福的笑著,剪著那些死去了的菊花根,像剪著他們雜亂無章的生命荒野。

    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鄭子歆閉上了眼睛,想她許是累了,便抱起她往屋內走去。他輕輕的把懷裡的自己愛極了的娘子放在床榻上,給她蓋了厚厚的錦被才放心的走出房間,此次就讓他好好的給她做一桌香噴噴的飯菜,等著她醒來該是怎樣幸福的笑著,他自顧自的想著,便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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