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千年之蘭陵王 死亡不遠分離不遠,我的世界,怎麼找不到你 戰亂再起晉陽境(7)
    高長恭走進他們的新房,用手撫了撫那架鄭子歆經常彈的琴,一根琴弦應聲而斷割破了他的手指。彷彿這一下比在戰場上受到的任何傷都讓他覺得疼痛,他好像聽到鄭子歆在呼喚他,可是卻聽不真切,隨即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鄭子歆,她不會是危險的,她在阿史那燕都的身邊,他可以看得出阿史那燕都的確是喜歡鄭子歆的,但他從來不認為會有人比自己還在乎鄭子歆。

    他試著把琴弦接好,卻始終未能成功,他把紫竹金鑲玉笛與那把斷了弦的古琴放在一起便關上房門去了隔壁的房間。記得第一次出戰的時候他就是住的那間房,他記得那日鄭子歆緊緊的擁抱了他,他記得那日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夢裡叫自己的名字,他記得自己一夜不眠不休的守在她身旁。那樣安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交流的相守在大家看來總是有幾分奢侈的。如今這個冰冷的大院兒裡只有他冰冷的心,一記一記沉悶的跳著,若不是這心跳,他也難以確定自己還在生存著。

    長夜漫漫,而晉陽的烽火還在繼續燃著。鄭中堯見鄭子歆深夜未歸便到杏園去尋,見自己的女兒像凋零的花瓣一樣躺在地上,衣裙上已染上了絲絲殷紅。隨即便把自己的女兒抱上馬車急急的往洛陽城內趕去。子歆,你不能有事,你是爹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惦念。

    敲遍了醫館的門才有一個善良的女醫為她診治:「鄭大人,小姐身子本就虛弱,還長途奔波,而且之前又中了毒,毒性屬外寒內熱,而小姐自幼體寒,加上服了暫時抑製毒性的解藥,所以不宜情緒激動。剛才怕是摔了一跤,可辰醫術不精,大人恕可辰保不住孩子了。」面前的女孩不過與子歆差不多年紀,他還記得曾經見那法師的時候見過這女孩子幾次。

    「可辰儘管醫治,只要能保住子歆性命,其它不必顧慮。」就是在昏睡狀態,鄭子歆失去了她認為的這一生唯一一次還可以與高長恭有一個共同的孩子的機會。她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孩子就無聲無息的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第二日高長恭與高孝瑜便帶領著高家秘密訓練的精兵前往洛陽一刻不停的進發。出城百姓歡送之時鄭子丹就躲在人群裡,他看到意氣風發的高孝琬與他善良賢淑美麗端莊的妻子依依惜別,其實她也希望自己能有那樣的機會,能站在那樣的位置上堂堂正正的與他告別,但是如今那種想法似乎太過奢侈。她轉眼看了看高長恭,那個曾經與自己的姐姐都可以為對方犧牲性命的愛侶,難道就這樣散了嗎?看著高長恭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的心裡也會一遍又一遍的難受,在一起相處了太久,她總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美滿幸福,而非如今的四散天涯。年紀小小的她不僅僅為自己的事情而感到痛苦,也更加為了那個可憐的姐姐。

    高湛還在鄴城苦苦的撐著,眼看突厥大軍就要破敵而入了,高孝琬與高長恭在這個緊急關頭風風火火的自遙遠的鄴城而來。兩人騎著戰馬的樣子突然讓高湛覺得是那麼的俊美,好像神人從天而降,他知道是自己的渴求心理讓這一切看起來都有點不正常,轉身欲從城門樓上走下來,他要去看他的荊兒,這許多日子他都不能陪在荊兒身邊,戰爭一來,作為皇帝他就被推上了首位,他太想去看看荊兒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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