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不應該這樣強迫自己!」高孝瑜說了一句大家似懂非懂的話,他總是這樣,什麼事都說個一兩分,讓你自己去猜、去想。
「我從來不強迫自己。」高長恭與他開始兩人間的對白,高孝珩精明的聽著並不發表任何言論。
「從前的長恭是從來不強迫自己,但是不是我眼前的這個,作為你的兄長我想提醒你,無論你做了怎樣的決定和選擇,都必須經過自己心裡的那道秤桿,覺得值得了,再行動。」作為大哥他總是能很輕易的看清每一個人的想法,他也理所應當的承擔起了督促已經提醒他們的責任。他要保護好每一個兄弟,甚至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為了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失去自己的生命,他是一個奉獻的角色,無論他在哪裡,總是要為一些無關他本人的事情做最壞的打算,因為他是大哥。
「值得。」高長恭只說了這兩個字,這樣冷僻的言談便被中止。
「長恭目前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朝中有幾人聯名告你貪贓,奏本被壓在我這裡,但是有幾本是直接呈給其它幾位輔政大臣的。你現在唯一要做的是想好了如何明哲保身,九叔父剛剛即位,我們勢必要低調一些。這點我不擔心長恭,只是孝琬與延宗以後要注意了,注意自己的言行,人心難測,你無法預料誰會在背後給你一箭。」高孝珩無奈的看著眾兄弟,他也想這幫兄弟能像自己一樣,朝朝官位顯赫但是卻一直能夠活在皇帝的重用與信任裡,那他表演的功夫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大哥二哥考慮的極是,九叔父剛剛即位,必定對你我有所懷疑,縱使我們是他的宗室親侄子,也難免脫的了這被懷疑的名單,反而可能因為這層特殊的關係更加被九叔父提防著。」他們是文襄帝子,那個本該登上帝位的男人,這樣尷尬的處境讓他們很無奈。
「我們終於大齊王朝,忠於在位的每一任皇帝,無論他們做出了怎樣對不起宗室,對不起你我兄弟的事情,我們都忠於他們。但是若有一日皇帝昏庸,傷了兄長,這大齊王朝的興衰就再也與延宗沒有任何關係,與你我兄弟沒有任何關係。斛律將軍與段將軍早年隨父親馳騁沙場,我想他們不會看著咱們兄弟受難而袖手旁觀的。」年輕的高延宗也有如此的智慧,他的智慧此時就像孝琬的自信一樣,來的太簡單,太不容深思。
「還是小心點好。這天下姓高是沒錯,但他姓的是高湛的高,而非你我兄弟的高。」高孝瑜說了這麼一句便自行出府,他該做的都做了,他太不適合這個紛爭的時代,不適合猜疑與忌諱。
「長恭,總之,要時時看緊還在弦上的那支箭,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嗖的一聲飛過來。」高孝珩也說了這麼一句帶著高孝琬和高延宗一起走出了蘭陵王府。只要他回來了就好,他定會聽兄長們的勸告,只要他安靜待在府裡,一切事情都有自己與大哥打理,亂子出的越少越好,門當然也出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