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歆醒來見到父親的第一眼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她向來不喜歡穿著奇怪的人,而等鄭中堯把一切解釋給她聽之後,她才恍若靈魂回體似的明白過來。原來她來到了北齊,那個有她愛慕著的男子的地方,穿越,一個玄乎的不像是真實的事情。
這一夜鄭子歆拋開了所有,一切都不去想,就那樣靜靜的睡著,彷彿已經很多年她不需考慮許多事情,這麼好好的睡一次。既來之、則安之,不用再費盡心力,一切都是一個緣字,緣盡了她便自會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再者講,自己為何而來,經何途徑而來都不知曉,又怎能計劃著又方法讓自己回去呢!這個時候她不願想起她的母親,可是母親那邊的自己還在麼?母親怎麼辦!這些問題不能想,不能想。
第二天鄭子歆起了個大早,至少在她自己看來她是起了個大早的,每日鬧鐘都會在七點鐘響起,她已經習慣了在那個時間醒來,可是看來叫杏兒和丹丹的婢女似乎已經很早起來了。不知道是自己太懶惰還是古代的人太勤快。
令她感到驚奇的還是她竟然會在郊外的一個別院裡居住,別院不奢華,只能說頗具古代小家的風範,這是鄭子歆對房子內部的評價。可是出了門她就打翻了自己原有的觀點了,房子傍水而建,三面環山,房前有很大一片杏樹林,而今正值早春杏花爭艷之際。就像她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一片杏花林時的情形一樣,那種淡淡的清涼的香似乎要把她的骨髓都浸透,那種奪取你所有命脈的涼,確確實實是這杏花的香所散發出來的。從這一刻起,她愛上了這裡的杏花,愛上了杏花的香。
「小姐,早春天寒,當心著涼,還是讓杏兒給您披上罩衫吧!」杏兒貼心的把披風繫在子歆肩上。
「多謝杏兒了。」子歆真的不習慣被人這樣服侍著,她只是在想念那個夢中的男子,雖然從未曾謀面,但是她還是在心裡用了想念這個詞彙。
「小姐起風了咱們回吧!您身體剛好,再著涼了可不得了!」說話的是小小的丹丹。回去?她最後留戀的看了看杏園外面的路,好像她一直在等一個人來到她的門前一樣,但是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杏兒與丹丹,大的都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杏兒略大個幾歲,丹丹看上去不過七八歲光景。這麼小在鄭子歆的年代裡哪個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兒裡當小皇帝供著,可看著這兩個低眉順眼的小姑娘就讓鄭子歆心裡一陣陣的揪著,這封建社會,不知殘害了多少人!「好吧!杏兒、丹丹,以後可以叫我子歆或者子歆姐姐!」鄭子歆邊往前走著邊回頭對著兩個小姑娘愛憐的說著。
「怎敢。」兩個小姑娘惶恐的說。
「怎麼,以前我很凶麼?」鄭子歆皺起了眉頭,莫不是這鄭家小姐從前是個凶巴巴的母夜叉不成,不過透過銅鏡看到的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看著還算善良的臉,應該不會的吧!
「不是,小姐以前也待咱們極好,但是不可壞了規矩。」兩個小姑娘還是一樣的惶恐著。
「哦!那便罷了吧!你們怎麼叫著舒服便怎麼叫吧!」說著向正門走了去:「對了,我的娘親呢?怎麼爹爹不跟我一起住的?」鄭子歆奇怪,怎麼那天只見父親來過卻不見母親,這幾日也不見父親再來探望自己了。
「這·;;·;;·;;」杏兒一副為難的樣子,畢竟主人家的事情,一個下人怎好妄加評論。
「沒關係·;;·;;·;;」子歆笑著寬慰杏兒。
丹丹與杏兒在心裡想著,這小姐病了幾日,性情倒是轉了不少,以前總是在她身上看到深深的落寞的味道,還有刻骨的清冷,雖然這幾日那味道依舊重的讓人心疼,但是偶爾有的笑臉也讓人欣慰,那笑臉在陽光下就像水一樣嫻靜而透亮,彷彿陽光一下子就照進了生命裡其實她的笑容不僅僅是照進了幾個人的生命,在遙遠的以後她照亮的是整個北齊王朝,以及那些瘋狂的人們對於感情的極度不信任。
鄭子歆對著陽光滿足的深深呼入一口新鮮的空氣,這空氣夾雜著淡淡的杏花的清甜就更添了一股說不出的舒爽,心裡一感動就略微抬頭溫暖的笑了笑。這杏花裡有那個男子的味道,有她夢中的高長恭的味道,雖然她們不曾靠近,但是她很肯定,那個男子身上的清涼就如這清晨還帶著露珠的杏花一樣,讓人心曠神怡。
「小姐笑的真的是傾國傾城呢!」小丹丹嘴甜,傾國傾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概念她不知道,但是小姐這樣應該就是了吧,美的那麼的澄澈通透。
「丹丹真會說笑,以前也沒聽人講過。」鄭子歆長的的確可稱得上美女,但是在她的國度她也從未聽過有人如此盛讚她,這乍一聽倒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姐好像真的是比以前美了不少!」杏兒接到。
「哦?杏兒是說子歆以前不美嘍!」鄭子歆調侃道。
「不是,小姐以前也美,只不過美的怪異,而如今倒讓我們姐妹也敢親近了。」杏兒解釋道。
是啊!美的怪異,對著兩個這麼乖巧的孩子,誰還能怪異的起來呢!若是往後再對他人怪異了起來,這姐妹倆會不會把她當異類都難講!想著摸了摸鄭中堯昨日交給她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有損的翠玉杏花簪走進了房裡。高長恭,我期待著與你相遇,而如果我的到來是你的災難的開始,我祈禱我們永遠都不要遇見,我祈禱。
PS:這個鄭中堯可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爹地哦!蘭陵王就要來了,和子歆一起等待吧,親們~收藏推薦請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