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低著頭思索著心魔說的話,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良久,葉然輕輕歎了口氣,一臉痛苦地喃喃低語道:「對於家人的死亡,我真的很想看開,但是,我真的不能,我做不到,雖然他們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他們對我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卻比血緣關係更讓我親近,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早就在我的骨子裡刻上了一個永不磨滅的痕跡,不論我的身世是怎樣的,我在他們面前,也永遠是他們的葉然,不論我將來會怎樣,我也永遠是他們的兒子,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深深地歎了口氣,葉然搖了搖頭,一臉苦澀地緩步進入了花果山的入口,看著面前熟悉的景色,葉然深吸了口氣,想起了自己和師傅還有周從文在這裡度過的日子,葉然臉上的苦澀之色方才減少了一點。
「也不知道師傅和從文兄弟過得怎樣了?」葉然自言自語道。回過神來,葉然走到瀑布前,看著似乎不知疲倦一般,永遠不停頓地傾瀉而下的瀑布,葉然的眼神突然有點迷離,突然,葉然發現在瀑布的左側一人高處似乎有金光閃爍,葉然不禁疑惑地走近前去。
走到近前,葉然才發現原來這金光是刻在石壁上的一行小字,石壁由於常年被瀑布沖刷,而顯得光滑異常,葉然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會石壁,良久方才將注意力放到那些文字上,只見上面寫道:「生死之間,只是一線之隔,萬物的開端,只是一片混沌,自盤古開天,鴻鈞得證大道後,天地規則逐漸完善,但是萬物似乎也自此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輪迴中,沒有什麼事物可以在時間的流逝中得以永存,除非得證聖道,受天道庇護,做那天道不滅,便永生不死的聖人,其餘的,只能陷入一個恆定的輪迴中,那些普通人,死後,或進入輪迴,轉世重生,或化為孤魂野鬼,成為那與天道競爭那一線生機的鬼修。而那些修真者乃至仙人,在與天道爭奪那一線生機時,好運的,還能轉世輪迴,運氣差的,便是魂飛魄散,紫霞,雖然你早已死去,但是我知道其實你的元神尚存,所以,對於我來說,你根本就沒有死過,在我們這種存在的眼中,生死之間的區別,已經和肉身無關,而是看元神是否依然存在。雖然現在你已經進入了輪迴,但是這樣子對你來說,也算是再活了一次,這樣,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生前,我們因為身份的問題,而始終無法在一起,但是,既然你已經經歷了輪迴,那麼,以往你的身份,就已經跟隨著你的輪迴,而消散無形。現在,我已經功德圓滿了,佛祖封我做了鬥戰勝佛,但是我辭掉了,現在,我只是一介散修,無論你我,再也與佛門無絲毫瓜葛,現在,就等我找到你後,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到時候,我想是不會再有任何人反對的了。對於生命來說,輪迴只是生命的一個人生歷程而已,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再次踏上尋道之路的,如果哪天,你來到了這裡,希望你會看到這段話,我會一直等著你,直至你出現為止。」字的末端的署名是孫悟空。
看著石壁上的字,葉然像是突然丟了魂一般,愣愣地站在那裡,他甚至連眼前看到的紫霞是出自大話西遊的都已經忘了,眼睛直直地看著石壁上的字,葉然嘴中不停地念叨著:「進入輪迴,轉世重生,輪迴只是生命的一個人生歷程而已。」
葉然就這樣站在瀑布前,愣愣地看著石壁,嘴裡不聽地念叨著石壁上的那幾句話,沒有任何人發現,此刻,葉然充滿迷茫之色的眼睛中,原本純黑色的瞳孔,已經略微顯現幾道深紫色,而在那幾絡深紫色的區域中,偶爾閃過幾道藍色的閃電。
葉然這一站,就是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來,葉然沒有移動分毫,就像個雕像一般,一直佇立在瀑布前,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那幾句話,而早在葉然呆立在這裡的當天晚上,周從文便已經發現了他回來了,興奮之極的周從文當場就衝上來想給葉然來個狠狠的擁抱,但是衝到近前的周從文發現葉然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像個傻子一樣愣愣地看著石壁,嘴裡反反覆覆地念叨著幾句話,周從文擔心此刻的葉然是在頓悟,因此不敢打擾他,無奈下,周從文只好去將周鋒給找來。
周鋒一聽葉然回來了,也是大為開心,但是聽到葉然此時的狀況,周鋒也不禁緊鎖眉頭,毫無對策,當下,周鋒決定親自去看看葉然。
當周鋒來到葉然身邊,發現葉然果然與周從文所說一樣,順著葉然的視線看去,周鋒也發現了石壁上的文字,仔細地閱讀了一翻後,周鋒看了看葉然的眼神後,對著身後的周從文擺了擺手,然後帶頭回到了水簾洞。
回到水簾洞後,周鋒才開口道:「從今天起,不要去打擾小葉,他是看到了石壁上的文字後,想到了什麼東西,勾起了自己的思緒,現在的他,隨時都有看破生死的可能,屆時,他將會突破先天後期,迎來天劫。」說完兀自盤腿坐下,閉目不語。
聽到自己的爺爺說葉然只是在思考,沒有任何事,周從文不禁鬆了口氣,看著自己爺爺鎮定自若的樣子,周從文不禁苦笑了一聲,透過水幕,看了一眼依然靜立在那的葉然後,周從文也跟著盤腿坐下,屏除了心中的雜念,進入了入定狀態。
後面的兩天,周從文除了修煉外,就一直在注意著水簾洞外的葉然,看了看外面天色,周從文不禁感歎起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葉然已經在洞外靜思了三天三夜。
擔憂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葉然,周從文正要轉身進去修煉,但是就在這時,已經靜立在外三天的葉然突然發出了一陣震天大笑,只見葉然笑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
葉然的大笑聲驚醒了正在閉目沉思的周鋒,只見周鋒身如閃電一般,快速地出現在了水簾洞洞口,緊接著縱身往洞外飛躍而下。
看到自己的爺爺已經往葉然的所在趕去,周從文也不甘落後,緊緊地吊在了周鋒的後面。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葉然的身邊,看見自己的師傅還有周從文的到來,葉然臉上的笑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笑容愈盛。只見葉然大笑道:「師傅,我終於明白了,終於明白了。」說著說著眼睛中流淌下了兩行清淚。
看著突然哭了的葉然,周鋒爺孫兩不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只見葉然突然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笑著說道:「師傅,從文兄弟,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說,現在,我感覺到我的淬體天劫快到了,我還是找個地方將天劫渡了,一切,都等渡完天劫再說吧。」
聽到葉然要渡天劫了,周鋒和周從文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但是臉上依然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兩人點了點頭後,給葉然讓了條路。
葉然也不客氣,縱身跑到了花果山正中央的一塊空地上。
葉然剛站定沒多久,在他頭頂的天空上突然就聚集起了一朵巨大的黑雲,黑雲越變越大,慢慢的,巨大的黑雲完全遮蔽了天空,目光所及之處,儘是黑壓壓的一片。
看到這朵覆蓋範圍如此之大的黑雲,葉然和周鋒三人不禁臉色大變,葉然突然吼道:「師傅,從文兄弟,快,躲到水簾洞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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