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安琪原本蒼白的臉色在聽到他的話更加剔透如玉,努力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然後眨著水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安言風沒死?哥哥竟然沒死!
「你不要騙我,雷恩,我真的會恨你的!」安琪情緒有些失扶的抓起他胸前的衣襟,用力搖晃著,她現在再也經不起一點打擊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是那麼的深不可測,她不知道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能不能相信。
「是,他沒死!」雷恩眼眸中流轉著異樣的情緒,在看著安琪為安言風擔憂時,他心裡莫名的感覺不舒服,他才是她的親哥哥,她卻對他總是冷眼相看,對安言風卻又那麼緊張。
「哥哥沒死,他真的沒死!」安琪一下子摀住了嘴巴,流下了感觸的淚水,再把起頭看向雷恩時,她眼裡多出了一抹看不懂的情緒,她揪著他的西服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雷恩冷硬的面部線條在璀璨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又怎麼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金紗而解決掉從小將她撫養長大的恩人!
「那麼現在呢?」這一刻看著雷恩的時候安琪竟然不覺得那麼害怕了,言風哥沒死,他卻承受了她給他的一槍,卻在她面前哼都沒哼一聲,他的身體有多健朗,他都不知道痛嗎?
「安琪,我說過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嫁給威廉,只要你點頭,我可以還給你一個完好無缺的安言風!」
前一刻還對他心存著一絲愧疚的安琪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又打消了心中剛湧起的念頭,在家族利益面前,她這個妹妹算得了什麼呢?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安琪鬆開了雙手,眼神中又恢復了之前的疏離。果然不愧是傑森的兒子,他是在用安言風來牽制她!
「我是在跟你商量,對你,我一向都很有耐心!」雷恩琥珀色的光芒中迸發著憐憫的神彩,在看到安琪的眼神暗淡下去時,陰影遠離了她的身邊。
「我要見他,我要見哥哥!」安琪雙手緊攥在一起,雙目中噙滿了憤恨,比起安言風,雷恩他算什麼哥哥?
他們都是自私的,不管是雷恩還是傑森,哪怕他們對她再好,也是將她當成了鞏固地位的工具,只有安言風,才會凡事將她放在第一位。親情在利益面前,她只是犧牲品!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才是你哥哥!」雷恩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意,陰沉的臉色暗了幾分,冷冷地開口說道,「至於安言風,我可以考慮讓他出席你的婚禮!」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我?」安琪抬起淚眼朦朧的大眼,仇視著看著雷恩,冷酷的他,卻從不因為她的乞求而心存憐惜。
蕭卓從來都不會強求她,每次都會牽就她包容她,就算是她無理取鬧,他也會耐心的哄她遷就她,而這些親暱的舉動,卻是安言風也不曾帶給她的。
「我要把孩子先生下來!」安琪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蒼白的小臉上漾著一抹堅定,即使是她改變不了的決定,她也要為蕭卓做最後一件事,平安地生下他們的寶寶,她知道爺爺有多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
「沒有商量的餘地,下個月舉行婚禮!」雷恩知道她已經妥協了,但是他們的關係也徹底決裂了,從她澄流澈的眼神中看到了對他的恨意,是啊,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別人的身旁,可是他也沒辦法,或許這是父親最後的一個遺願了,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他順利統治整個亞洲的黑勢力!
「再等幾個月不行嗎?」安琪知道自己手上沒有一點談判的籌碼,可是她不能保證自己在婚禮那天能夠順利點頭,如果孩子沒有生下來,他出了什麼意外,她拿什麼去彌補?
「我只是想看著他出生而已!」安琪閉著眼睛,任由眼淚滑落眼眶,緊攥在一起的手指慢慢的鬆開,用她從不服輸的眼睛慢慢的向他投過去,「哥哥,我也只有這一個要求!」
那一聲「哥哥」叫得雷恩心底軟化了,不可否認,他有多希望從她嘴裡叫出一聲,可是她從來沒有叫過他,而現在,也不是她心甘情願的,他明白!
無聲的回答,伴著他消失的身影,安琪知道,他是默認了。
還好,還可以有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力量,安琪噙滿眼淚的大眼落在自己的腹部,有了他,她可以堅持!
機場,一道俊逸的黑色身影穿梭在人聲鼎沸的接機區,走出大廳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白色蘭博基尼,南宮宸在坐上車後,車子便飛一般的駛了出去,半個小時後在地獄酒巴停下。
「已經查到了芯片的下落了,意大利皇室貴爵第五代繼續人威廉手中掌握著那張老大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智能芯片!」南宮宸的美國之行,得到了最新任務,也是他們接下來要執行的。
「我去吧!」不知道為什麼,蕭卓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地名時,心裡又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還是我跟宸去吧!」閔天祐適時的打斷了蕭卓接下來要說的話,暗沉的眼神中劃過一絲矛盾,這次的任務很棘手,羅馬,是雷恩的地盤,他不能保證還會不會發生一次意外!
「天祐,你在顧及什麼嗎?為什麼我不能去?」蕭卓蹙著眉頭,心裡的不安也隨著閔天祐的拒絕而有所懷疑,意大利,對他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嗎?
「你傷才剛好,還是由我和宸接手吧!」閔天祐的話讓蕭卓心裡隱隱升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是因為什麼人,還是因為什麼事?
「不用,傷早就恢復了!就由我去吧,宸才回國,也該是我出手的時候了!」不等南宮宸說話,蕭卓已經拿起他放在沙發上的資料,這一次羅馬之行,他一定要探究個所以然來!
因為某個女人,這一次,他想跟著自己心底的感覺走。
他不曾以為一個女人對他的影響之大,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始終沒有想起她,她卻還是一直盤據在他腦海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