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哭得梨花帶淚的俏臉,雷恩心裡莫名的劃過一絲不忍,最後還是冷情地轉過了身,淡然地吩咐著,「動手吧!」
親情和利益擺在面前,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
「蕭卓,救我……」安琪哭得不能自已,一口氣提不上去,在看到眼前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影時,她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殿下……」勞倫醫生有些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雷恩,卻看到剛才包紮好的傷口此時已經染紅了他的整個胸膛,他似乎是想要故意讓自己變得這麼狼狽,和安琪一樣感受著失血之痛。
得到雷恩眼神的示意,就在他準備動手之前,房間又突然被人一腳踢開,走進來的英俊男子在看著安琪滿臉淚痕和通紅的雙腕時,一下子憤怒到了極點。
「啊!」睡夢中突然驚醒的蕭卓滿身是汗的從床上坐起,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間疼得厲害,心底似乎有一道淒楚的聲音在不停的叫喚著他。
這種莫名心痛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蕭卓半個身子倚在床頭,盯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朦朧月色,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
眼神不經意滑向手機背面,一張他和一個美麗女孩的親密照片貼在上面,因為他剛出院,這隻手機一直都放在家裡,直到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女孩竟然和他電腦上的那人個女孩是同一個人!
為什麼她給他的感覺這麼熟悉,似乎是認識了好久,手指不經意劃過她的臉龐,一些模糊的片斷不停的他腦海裡閃過,最終什麼都沒留下。
「你是誰?」蕭卓怔怔地盯著手機上的親密照片,他從來都不會和女人做拍照這麼幼稚的事,更加不可能這麼寶貝一個女人把她隨時放在身邊,可是,她就像是一個謎一樣引著他不斷的去探索關於她的一切,即使是忘記了她,他的心也不由自己控制的想要接近她!
他這是怎麼了?
嚀喃中呼喊他的名字的那個女人,會是照片裡的那個女孩嗎?
蕭卓甩了甩頭,只覺得頭漲痛得更厲害了!
「不要,不要……」安琪尖叫著醒來的時候就對上一雙深遂的藍眸,溫柔的眼神中泛著溫暖人心的關懷,安琪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威廉。
「你醒了?」目光深情的注視著安琪精緻的小臉,一雙大手也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手,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欣賞比起之前在羅馬見到她時還要強烈,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初見時就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他的心裡。
安琪警覺的摀住腹部,沒有任何感覺,一想到她暈撅之前醫生手裡的針筒,她憤然地抽回被威廉握住的另一隻手,反手覆蓋在另一隻手上,眼神裡流露出滿滿的恨意。
「別擔心,孩子還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威廉講著熟練的英語,隨後就將自己的手也撫上了她冰涼的小手,正如她的體溫一般,涼得讓他心疼。
「還在,這是真的嗎?」安琪木訥地聽著威廉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索問著,孩子還在?
「是,還在,我的公主!」威廉紳士的為她加了件衣服,剛才因為體力不支,她已經暈倒了,就在他趕來的最後一刻,雷恩還是沒有狠下心對她下手。
「謝謝,謝謝你!」安琪抬起淚眼朦朧的大眼,在這個不近人情的別墅裡,威廉的出現就像是解救她的天神般,她感激地看著他,從那雙深如海洋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她所熟悉的寵愛。
「你的一切我都會接受,包括這個孩子!」威廉心疼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卻被安琪輕輕地避開了,除了蕭卓之外,她不願意讓別的男人對她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我們結婚,我來照顧這個孩子!」雖然很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但是他捨不得讓她受苦流淚,如果現在的無私可以換回她的投懷送抱,他不介意做現成的父親,如果母親是安琪的話!
「你在說什麼?」安琪一聽到他有些莫名奇妙的話,直覺的皺著眉頭退離他一些距離,雖然這個優雅的王子給她的感覺不像雷恩那麼強勢,但她對他也沒有特別的感覺。
「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我可以接納你的一切!」威廉臉上所流露出來的寬弘大量讓安琪身體一怔,夫婚夫妻,為什麼雷恩沒有告訴她?
「不,不是,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不管是法律上還是心靈上,她只認蕭卓這一個丈夫!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等你,但你要知道,只有我才能保證你和你肚子裡孩子的安全,嫁給我,是最明智的選擇!」威廉誘勸著安琪,為了這個女人,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如果得不到她,那他也寧願毀掉!
「你們都是魔鬼,我要回家,我要蕭卓!」安琪蜷著身子不斷的往後退著,眼前這個男人眼神裡迸發著熾熱的愛意也讓她沒有一點安全感,她一隻手攥著被角,目光隨著他身大的身軀站起之時,又緊張的往後退著。
只是,威廉只是將她嬌小的身子固定地雙臂之中,在她驚恐的眼神中,眼底劃過一絲憐憫,對待心愛的女人,他不想用強的,一個紳士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然後慢慢的轉過身,頎長的身影消失了在安琪眼前。
一想到威廉威脅的眼神和雷恩的強迫,安琪瑟瑟發抖的抱住雙臂,將臉埋在膝蓋上,不一會,長裙上便一片濕潤,她茫然無措的打量著這個詭異的房間,裡面似乎還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心裡更加的惶恐,孤立無援的她,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保住她和蕭卓的孩子呢?
這次是威廉救下了她,可是下次呢,雷恩那冰冷無情的眼神像無底洞一般刺得她滿身是傷,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爸爸?」安琪突然想起總是一臉愧疚之色看著她的傑森,或許那個父親的心裡對她還僅存在著一絲虧欠,現在只要能擺脫這個囚牢,她可以放下對他的成見,只希望他不要再讓她繼續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