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離?」一身黑色純手工製作的西服包裹著他頎長的身材,細碎的髮絲垂落在額前,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貴氣與冷峻的莫司離出現在安琪面前時,她差點沒認出來是他。
在看到那輛火紅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倚在車上的男子摘下墨鏡,衝著安琪莞爾一笑時,他們之間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兩兩相望,相對無言。
「不認得我了嗎?」莫司離一步步往安琪走來,在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嬌小的安琪身影,她抬頭,便衝他展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怎麼會呢?」安琪無形之中感覺到莫司離身上有著一股強硬的氣勢,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夕陽的餘輝照在兩人身上,和火紅色的邁巴赫交相輝映著一副潑墨的山水畫,寧靜而溫馨。
「你怎麼會來的?」坐上他的車後,莫司離並沒有開車的打算,而是靜靜地聆聽著彼此安謐的呼吸聲。
「安琪……」莫司離深色眸子中一抹留戀,在看著安琪時,竟然覺得那麼不捨。
安琪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隔了好久,莫司離才從安琪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深深地歎息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要走了!」
無奈的,不捨的,堅定的,複雜的,莫司離就這樣怔怔地看著安琪。在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他釋然一笑,對她來說,他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吧!至少,她是有一點那麼在乎他的,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走?你要去哪裡?」突然間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安琪更多的是驚訝,他怎麼會突然要離開?
「去澳洲,可能要幾年!」莫司離專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安琪變化莫測的小臉,有那麼一刻,他想衝動的脫口而出,說出他現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為什麼?」明知道她的問題多此一舉,但是安琪還是想知道,在她知道莫司離有那樣一個不愉快的過往之後,她更加為他擔憂他的未來,只要知道他不再是一個人,她就可以放心了!
「恩……公司業務拓展到了海外,所以派我過去打理!」莫司離淡然一笑,風淡雲清地說道,事實上是莫司爵搞的鬼,他知道,但是他卻不反對,只有磨勵出更尖利的鈍器,才能更有實力徹底扳倒他。而且,這個地方,有著太多不好的回憶!唯一讓他留戀的,就只有安琪了……
「哦!」安琪略有領悟地點了點頭,既然是因為事業而離開,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安琪轉身,澄澈的眸子中充滿了對他的祝福,而他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心中一直都很想問的話,如果,如果,她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那麼,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安琪眼中一瞬間的驚鄂,在看到莫司離眼底的認真時,她果斷地搖了搖頭,那樣的眼神,她懂!
「我明白了!」雖然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答案,但是在親眼看到她的回答後,莫司離心中也坦然了,蕭卓,那個男人終究還是搶在他前面走進了她的心了嗎?
「司離……」安琪帶著歉意的眼神落在他完美的臉龐上,思考著還是將那天她看到的事告訴他,「其實方可馨一直都有在照顧阿姨,你離開之前,可以去看她一眼嗎?」
莫司離怔腫的眼神,似乎是沒有聽到安琪的話,又或許聽到了,沒有回應,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不知道沉思著什麼。
「我會的!」莫司離從嘴裡說出的三個字讓安琪欣慰一笑,如果他能忘記掉過去的陰影,他會更開心吧!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莫司離突然間抓住安琪的手,那個曾經給過他溫暖懷抱的女孩,他們之間所擁有的回憶已經深入的刻進了他的心裡,卻沒有刻骨銘心的感覺。
莫司離渴望的眼神,動情的捧起安琪的臉頰,她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
在他冰冷的雙唇即將靠到她的櫻唇時,安琪臉一偏,一個帶著他所有愛戀的吻便落到了安琪的臉頰上,吻,落下,情,已埋葬!
「再見!」安琪最後一眼看向他,深不見底的眼底蕩漾著告別和憧憬,莫司離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如果他再回來時,她過的不好,他一定不計一切後果將她帶回自己身邊!
安琪,再見!
「言風!」金沙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難聞的酒味,再往裡走去時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安言風閉著眼睛,在痛苦的呻吟著。
密封不透風的房間內窗簾都拉上了,一點光亮也看不到,在金沙將燈打開時,沙發上的男人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那陰暗的光線,嘴裡不知道低咒了什麼。
金沙放下手中的食物袋,關心地跑到了他面前蹲下,「言風,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沙發下散落的幾隻空酒瓶還有一些煙頭,在看著安言風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時,金沙趕緊去洗手間擰了一條毛巾重新蹲到了他面前,細心的幫他擦試著臉上的汗。
「琪琪……」痛苦的嚀喃,夾雜著難言的心酸,安言風在感覺到一雙小手帶著暖人的溫度碰觸到他的身體時,他下意識地捉住了她的手,迷離的雙眼緩緩張開,在看著眼前這張秀氣的臉蛋變成金沙時,他用力全力將她推倒在地。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安言風澀澀的雙眼中看到的全是安琪的身影,卻還是可以辯認出眼前這個女人是金沙,不是安琪!
「不,我不走,言風,不要趕我走,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金沙聽到從他嘴裡叫出安琪的名字時,有片刻的微愣,卻還是不忍心看著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因為酒精的緣故意志力有些不堅定的安言風俊臉上酡紅一片,在金沙柔軟無骨的小手再次撫上他的胸膛之時,他本能的伸出手臂將她扯進懷中,理智地與酒精做著艱難的思想鬥爭。他很難受……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走不走?」安言風腥紅的雙目努力支撐著他講完清晰的一句話時,已經有些意亂情迷地吻住了她的雙唇,可是味道不對,這不是他想要的女人,此時他卻沒有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