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在夜色朦朧的月光下,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散發著絢彩奪目的光芒,在對上莫司離那含著柔情的眸子時,莫名地覺得感動。
「嗯,沒事,就想看看你!」莫司離雙手插在筆直的西褲口袋中,站在安琪身後,高大的他,黑影籠罩在安琪身下,兩具身影在路燈下重疊著的緊貼在一起。
空氣有些緊窒,安琪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在消化掉莫司離話中的意思,她突然摀住嘴巴往後跳了一步,「莫司離,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如果我說是呢!」莫司離又往前一步,將她嬌小的身子圈於雙臂與她身後的護欄之間,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餘香慢慢回味著,這丫頭還真可愛,哪怕他對她有著特別的好感,稱之為喜歡,也不為過吧?
只是,這輩子除了方可馨,他還能對其他女人動心嗎?
「切,又來!」莫司離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黯然神色,安琪很細心地捕捉到了,正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莫司離,所以她可以暢所欲言,因為安琪知道,跟他在一起沒壓力,她也不會覺得有所顧及。
「安琪,說不定有一天我會真的愛上你,到那個時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會再站在你身後,而是要站在你身前為你遮風檔雨!」因為只是喜歡她,所以他會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她,但是如果愛上她,他就會不顧一切地給保護她,給她一切想要的幸福。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離你遠遠的!」安琪推拿著他結實的鐵臂,這傢伙看上來也是有兩下子的,雖然外面看起來有些陰柔。
「你可真是會懂得傷我心呢!」莫司離憂傷的低頭,俯視著安琪變幻莫測的小臉,為她這樣的回答而躊躇。
「莫司離,你是個好男人,我是個壞女人,所以,你的身邊應該站著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雖然安琪不知道他話中有幾分真誠,但是至少,她這個時候是相信他的。他願意說,如果……
「誰說我是好男人了?你還不瞭解我,我其實比你更壞……」莫司離扶著她的肩雙手慢慢的滑向了身側,他從小就生活了黑暗之中,他二十多年來的人生就沒有一天開心過,只除了那些有方可馨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可是有一天,連那個女人也拋棄他了,他就一無所有了。
「莫司離……」安琪看著他陷入沉思中的黑眸,似乎他身上總圍繞著一股和他氣質很相似的憂愁,到底,他為什麼會這麼落寂呢?
安琪伸出手繞到他身後,想要抱住他給他一些安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暴怒,
「安琪!」蕭卓怒不可遏地找到天台,看到正靠在一起對視著的兩人,不由分說的上前一把將莫司離推開,拉起安琪就往裡面走去。
「喂,你幹什麼?」安琪跌跌撞撞的被他拉著顯得摔倒,她不明白他突然間又發什麼脾氣,怎麼嫁給他之後才發現她越來越阿信了!
「蕭卓,你給我放手!」安琪手腕被他勒得通紅,她想回頭看看莫司離,整個身體卻被蕭卓給圈進了懷裡,強制性地帶著她往出口方向走去。
「你要走了嗎?」冷色陰鬱的蕭卓在聽到南宮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轉身衝他點了點頭,「嗯,我們先離開了!」
南宮宸沒再說話,視線落在安琪身上時,分不清有沒有應答,目光停頓了幾秒,隨即就離開了。
安琪被蕭卓禁錮著身軀,嘴角有些生澀地扯出一抹笑容,這死男人,現在說句話會死啊!
切,這年頭的男人都喜歡玩深沉!
「莫司離跟你說什麼了?」安琪還沒繫上安全帶,蕭卓就踩下剎車駛了出去,害她差點撞到前面的檔風玻璃上去。
「他說想泡我,怎麼著?」安琪有些惱火地扣上安全帶,斜眼瞪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也剛好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話,俊臉上陰騖一片。
「你是不是忘記你現在的身份了?」蕭卓恨不得敲開這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她總是將他原本很好的心情弄的一團糟,在剛才他滿大廳找她找不到,原來是躲在外面跟別的男人私會來了。現在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說那個男人想泡她!
那個莫司離他之前還是很欣賞他的,只是現在知道他和安琪之間的關係不尋常,他竟然莫名的為這個小女人而遷動了情緒,他從來都不是個意氣用事的男人!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我又沒給你帶綠帽子,不像某些人,整天招風引蝶的!」安琪不高興地瞥著嘴,一臉鄙夷地說道。
「你這個女人,找死是不是?」蕭卓一隻大掌扳過她的小腦袋,直接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招風引蝶了?」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安琪揉著有些發痛的額頭,心裡又將他鄙視了一番。
「啊!你小心開車!」安琪在看到蕭卓一隻手掌著方向盤,眼睛還不看前面時,害怕地端坐好坐姿,將他的臉給轉了過去。坐他的車嚇得她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你不是喜歡安言風嗎?還跟莫司離走這麼近幹嘛?」蕭卓沉默了一會低沉的嗓音帶著鬱悶的壓抑。
「你怎麼知道的?」安琪正轉到窗外的臉在聽到蕭卓的話後慢慢地轉了過來,發現他並沒側頭,而是專注地開著車。
「你調查過我?」安琪現在想起當初他逼她嫁給他的時候,將她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怎麼知道她和安言風不是親兄妹?
其實就是在那一次韓東明發現安琪對安言風特別的感情,取了她的頭髮跟安言風的做了DNA比對,將結果告訴了他,他們竟然不是親兄妹。
執著地喜歡著安言風的安琪,就像是他和纖纖之間的感情,明明都是相愛的,卻不能在一起。
蕭卓突然間有點嫉妒起安言風來,似乎只有在提到安言風的名字時,安琪才會變得特別的多愁善感,一向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的她,流露出來的真情,從來都只有那個男人才能遷動。
蕭卓沉默著沒有說話,安琪蠕動著雙唇想問些什麼,卻是什麼也沒問。
直到,車子一個顛簸,在上坡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