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傷心,青鸞在廉下,為卿鳴唱旋音。直至一葉知秋時,情已惘然。
曲終人散,默似徘徊,江山乾坤為誰? 情已去,愛致何叢,只留歎息。
枯籐落葉夕陽近,夢別他鄉,天涯不相見。情卻落何時,今日在思量。
從那日之後,歐陽言在未踏進麗淑宮,對於孟青嵐不聞不問,似乎已忘記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了。
而麗妃把歐陽言不來麗淑宮的原因,全歸咎到了孟青嵐身上,對她指手畫腳,每天指使她做這個,做那個。
轉眼過去了月餘,這年的冬天有點冷,孟青嵐一天到晚不停在洗著衣物,小手早已凍僵了。
葉子焦急的看在眼裡,卻幫不上忙,因為麗妃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插手,負責以罪論處。
這個罪,最終承受者,還是孟青嵐一人,所以他們不敢幫忙,只能乾著急。
這些日子,麗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處處為難孟青嵐,糟蹋孟青嵐,貶低打擊,樣樣齊全了。
而孟青嵐早已不是坐上賓了,比下等奴婢還不如,吃的喝的用的,全是別人剩下的,就這還是葉子極力爭取來的。
孟青嵐有時真的很內疚,是她一次又一次不但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別人。
可憐的葉子和戀兒,跟著她,吃盡了苦頭,卻毫無怨言。
她們跟著她這個毫無用處的人,實在是太委屈了,可她又該如何呢?
如果自己死了,歐陽言會不會看在戀兒是他妹妹的份上,放過她?
如果是這樣,死又如何?
這不,剛消停會,麗妃就派人來傳了,說想遊園,要孟青嵐侍奉左右。
隨著召喚,孟青嵐簡單的收拾了下衣物,就跟著一個小宮女去了。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顯得特別的冷,孟青嵐一身單衣,站在瑟瑟風中,格外的寒冷。
突然,麗妃的手絹一不小心飛向了湖面,麗妃嬌聲道:「哎呀,我的手帕,那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條呀。」
「哎呀,娘娘,已經掉進湖裡面了。」平兒焦急的說道。
「快下去撿啊!」麗妃命令道。
「你快下去,幫娘娘把手絹撿回來。」平兒衝著孟青嵐吼道。
孟青嵐疑惑的抬頭看了看,是在叫她嗎?是她聽錯了吧?
「喂,你看什麼呢?叫你下去,幫娘娘把手絹揀上來, 沒聽見嗎?」平兒不客氣的說道。
「是!」孟青嵐淡淡的回應道。
大冬天,叫一個女人下水撿手絹?是手絹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顯然是手絹比人命重要多了,而孟青嵐的命,還比不上一條手絹。
冰冷的湖水,像刀子一樣,刺骨著她的肌膚,讓她痛徹心扉,牙齒不停的打著顫。
幸虧湖水不是很深,只到了腰間,可每走一步,腿都在抽筋,而她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烏了。
而岸上的兩個人,麗妃和平兒相視後,捂著嘴掩笑著,一副奸笑的嘴臉。
遠方,葉子看見這一幕,揪心的疼痛著,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掉了下來,只能拚命的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們簡直不是人,這樣折騰孟青嵐,會遭天打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