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貞娘滿面鄙色,道:「宇中鶴,你說對了一半,那朵梅花的確是很多年前的舊痕,但其實卻是個貓腳印!嘿,你宇家的祖先難道是隻貓兒不成?」
宇中鶴臉色大變,厲聲道:「你胡說八道!六月飛霜如此珍貴的秘笈,怎麼可能讓貓兒從上面踩過!」
蕭貞娘道:「這六月飛霜的本名,其實是叫做渦還神功的,嘿,你們這些江湖中人,人人將它瞧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可是在我們蕭家的眼中卻是平淡無奇,別說是讓貓兒留下一兩個腳印在上面,便是信手塗它幾頁,那又有什麼了不起!」
宇中鶴道:「你胡說八道!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宇牧雲心中難過之極,忽地踏前一步,大聲說道:「你們不要再爭執不休了!義父,你跟我說過,這六月飛霜是我宇家的不傳之秘,向來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幼,傳嫡不傳庶,你當初傳我六月飛霜之時,便是冰姨也不許她在旁窺視,蕭貞娘就算嫁過給你為妻,她又如何能將此秘笈倒背如流?就算她當真偷看過這本秘笈,她又如何知道那朵梅花的真意?一朵出現得極為突兀的梅花,我們向來都當它是一個極難解開的謎題,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它所代表的真意,原來,原來它只是一個貓兒的足印,並沒有實際的意義……其實,本也只有這樣才能將它的突兀出現解釋得通!義父,你別再欺瞞天下了好不好?有過能改,善莫大焉,這是你向來教我的話,難道你自己反而忘了不成?」
宇中鶴愕然叫道:「雲兒!你,難道你當真相信這六月飛霜是他蕭家之物?當真相信義父當年害死了他蕭氏滿門?」
宇牧雲咬緊牙關,向蕭恆道:「你們能證明六月飛霜是你們蕭家之物,便也證明了當年蕭家被滅門的慘禍斷然不虛……就算兇手當真不是我義父,我想我義父也絕脫不了干係。事過境遷,當年的慘案想要查明真兇是誰看來已經不易,但這件事既然與我義父脫不了干係,那麼你們想要討債,便理應由我義父來償還。只是,所謂父債子償,只要你們肯放過我義父,他欠你們的,我宇牧雲情願一肩承擔!」
宇中鶴叫道:「雲兒!」
嚴冰也叫道:「少宮主你不能這樣!」
宇牧雲不理,只向蕭恆道:「你們想要的其實也正是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嗎?」
蕭恆凝神向他望來,道:「你當真願意替宇中鶴償還他所欠下的一切舊債?嘿,你想沒有想過,老夫所要求的償還,或許是你宇牧雲根本償還不起的!」
宇牧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欠了債,自然便應該還債,既然要還債,那便不存在什麼還得起還不起的。我們宇家欠了你們蕭家人命,大不了,我還你們人命便是。」
嚴冰尖叫道:「雲兒!不成!」
蕭貞娘冷笑道:「當然不成!宇中鶴害死了我蕭家那麼多人,還奪去我蕭氏所有財物、武功秘笈以及毀我一家聲名,僅憑宇牧雲一人的性命,豈能還清!」
宇中鶴怒道:「蕭貞娘,你可別得寸近尺!以你們父女二人的武功未必便是我雲兒的對手!」
蕭貞娘冷笑道:「宇牧雲的武功當然了不起,可是若跟整個天下比較起來,那又算得了什麼!」
宇中鶴心中一凜,道:「你什麼意思?」
蕭貞娘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坦白告訴你們。我和我爹爹已經召集了不少舊部,現在他們早已經在我們的號令下秘密向烏蒙山集結,只要時機成熟,我們便可攻上烏蒙山,重演當初你們圍攻我乾坤教總壇的一幕!還有,我們不但已經召集舊部準備好了向烏蒙山圍攻,而且還聯絡好了四處包括劉六在內的各路義軍,只要假以時日,不但整個武林,便是將當今小皇帝的天下收歸囊中,那又有何難!」
樂海仙君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難怪你們能將涉羽宮的赤金、烈焰兩堂夷為平地,原來,原來你們竟然與義軍有所勾連!」
蕭貞娘道:「伍老前輩,『勾連』這兩個字你可用得不好!嘿,既然大夥兒都是反對小皇帝的義軍,那又豈能用什麼『勾連』!」樂海仙君張口結舌,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宇牧雲緩緩地道:「我義父得罪過你們,你們與涉羽宮為敵無可厚非,可是天下並沒有得罪你們啊,你們又為什麼要與整個天下做對?」
蕭貞娘道:「誰說我們是在與整個天下做對?我們實力在此,難道不應該得到我們有能力得到的一切?」
天狼郡主道:「人生不過短短百年,別說你們根本不可能得到整個天下,便是你們當真得到了整個天下,那麼得天下之後又該如何?」
蕭貞娘一怔,道:「你什麼意思?」
天狼郡主回眼向蕭紅玉望來,微微一笑,道:「紅玉,你娘想把整個天下都送給你,你想不想要?」
蕭紅玉搖了搖頭,道:「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娘怎麼可能拿來送我?就算她當真拿來送我,我也消受不起啊!」
蕭貞娘喝道:「紅玉!」
蕭紅玉道:「娘,你醒醒吧!薛姐姐說得不錯,人生不過短短百年,便是世間萬物盡歸囊中,過後,不過也仍是歸於塵土,化為煙雲……女兒寧肯全家團聚,舉家歡悅,一生一世,喜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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