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一愕,叫道:「箴兒!」
天狼郡主低聲道:「東方夢手裡有紫翼蝶王,總是禍害,咱們騙她過來,奪去她手中控制蝶王的線香,到時還怕拿她不住嗎?」
宇牧雲一省,道:「不錯。」
東方夢不知他們私下商量,心下將信將疑,道:「宇牧雲是鐵隨風的好友,他豈會不幫鐵隨風而肯聽你的話傳我武功?」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雲兒會不會聽我話,南名杭知道,你何不去問他。」向鐵萼春低聲道:「我騙得東方夢過來,出手奪她控制蝶王的線香,你拿了線香,應該知道如何做了罷?」
鐵萼春搖頭道:「我若有線香在手,便是沒有武功也不會怕東方夢,可是東方夢狡詐之極,她是不會上當的。」
天狼郡主道:「我知道她不會輕易上當,可是只要她心裡略有一分猶豫,我和雲兒便有可趁之機。」鐵萼春知道宇牧雲武功甚好,點了點頭。
那邊南名杭冷笑道:「宇牧雲對天狼郡主之死靡他,自然會聽她的話,可是妹子,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天狼郡主憑什麼要傳你武功。」
東方夢道:「我手裡有紫翼蝶王,她如何敢與我為敵,她想討好我,要我不跟她做對,那也是有的!」
只聽天狼郡主大聲道:「我與南名杭仇深似海,只想取他一人性命,旁人若是想與我天狼郡主為敵,那便不妨跟他一起上前動手,看我可殺得了你們,但若識得時務極早抽身,我便不傷他性命。我天狼郡主一言既出,如白染皂,絕不食言!」
原乾坤教弟子都是深知天狼郡主手段,知道自己若是執意要與之為敵,那必然死得格外難看,聽她此言,不禁怦然心動,但心中忌憚南名杭,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南名杭唯恐屬下心變,大聲道:「大夥兒都是乾坤教舊部,誰不知道天狼郡主食言而肥乃是家常便飯?天下誰都信得,唯獨信她不得!」
宇牧雲道:「那若是我宇牧雲承諾對大夥兒過往不咎,大夥兒信與不信?」眾人都知宇牧雲之言從來無虛,聽他此言,心中皆是怦然。
南名杭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都服食了本座劇毒,想去投降宇牧雲和天狼郡主,不想活命了嗎?」眾人臉色一變,盡皆慘然。
忽地聽東方夢說道:「你那些毒藥尋常之極,不用說別人,我就可解!」南名杭臉色大變。天狼郡主笑道:「很好,你解了南名杭部屬之毒,他們必然對你感激之極,便是沒有南名杭,他們也一定願意聽你號令。」
東方夢心中怦然,想道南名杭屬下甚眾,若是能從此聽自己號令,那自己便不必再看他臉色費力與他周旋,身子微微一動,便要退開。
南名杭見她身形微動,已知她心意,這一驚端的非同小可,想道:「東方夢若不跟我齊心,報仇之事不能成功倒也罷了,說不定我先便要死在他們手裡。這賤人反臉無情,枉自我平日對她屈意迎逢。」不禁殺心大起,長劍一轉,「嗤」地一劍,猛然向東方夢刺去。東方夢猝不及防,但見劍尖一晃,已經刺入自己胸口。
南名杭大喜。東方夢一聲厲叫,右掌一翻,手中彎刀「刷」地一聲,已在南名杭手臂上重重砍了一刀。南名杭大驚,不知東方夢如何會不死,一凝神間,突然想到她身上穿著刀槍不入的寶甲,心中大是懊惱,左掌一橫,重重打在東方夢肩上。東方夢一聲大叫,往後便倒。她身上銀蠶翼甲不懼刀槍,但卻抵擋不了掌力,南名杭內功精湛,雖是匆忙一掌,她又如何承受得住,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逆血便已奪口而出。
南名杭眼見她手中線香在握,卻來不及去指揮紫翼蝶王攻擊,心想一不作二不休,便是自己不會驅蝶之法,有這毒蝶在手,總也強過沒有,身子一長,伸手便去奪她手中線香,突地眼角銀光刺耳,一股森森寒意驀然襲來,心中一驚,倏地縱身跳開,凝神望去,卻是宇牧雲已經趁隙撲來,心頭不覺一寒。
他右臂受傷,使劍不便,當即劍交左手,喝道:「大夥兒給我一起上,只要能殺了宇牧雲,我便替他解毒!」
宇牧雲手執寒月寶劍,微微一笑,道:「好啊,你們一起上來,看我可對付得了!」但聽眾人一聲吶喊,「轟」然四散。宇牧雲武功絕世,誰人不知?南名杭如今又與東方夢反目,跟著他自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誰還肯跟他?
南名杭臉色大變,劍訣一引,不顧一切地向宇牧雲撲來,叫道:「宇牧雲,你殺我妻子,我跟你誓不兩立!」
宇牧雲道:「你們夫妻挑撥離間,險些害我錯殺箴兒,我跟你也是誓不兩立!」劍光一掠,嚴陣以待,卻見南名杭身子一晃,竟然掠過自己身邊,逕直去攻鐵隨風。宇牧雲一驚,搶身來護鐵隨風,南名杭卻是虛晃一槍,倏地便退。
宇牧雲不覺笑了,道:「你想逃跑,哪有這麼容易!」劍光掠空,倏然跟上。南名杭不及逃遠,只得回手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