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道:「我只知道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蝴蝶,幼蟲時吸食有毒植物的汁液,成蝶之後便吸食有毒動物的毒汁,因為生性食毒,所以劇毒無比,不過這種蝴蝶是什麼樣子,我卻沒有見過。那年我在生死谷,本來甚是好奇,想要一見,可是鐵大哥生性警慎,怕那蝴蝶襲擊了我,所以沒有讓我去瞧。哼,南名杭和東方夢想拿這種劇毒蝴蝶來對付我,卻不知我本便身中劇毒,哪還怕他們什麼毒蝶!」
天狼郡主道:「雖然是劇毒,不過既是蝴蝶,飛行起來想必便不會如何快捷,那倒也不用放在心上,不過若是他們急了眼,抬出鐵隨風谷主來要脅咱們,咱們投鼠忌器,便要受制於人。雲兒,咱們還是想法子先救人吧!只是不知鐵谷主他們被關在什麼地方。好在南名杭他們要去那個鬼林子,短時間內回不來,咱們倒也不妨慢慢找。」想了想,又道:「咱們也不能真的慢慢找,生死谷內還有東方夢和南名杭的親信弟子,總也需要對付的。」
宇牧雲道:「不錯。那你說,咱們該如何尋找?」
天狼郡主道:「有兩個法子,一個是咱們自己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咱們先在外面聽一聽,若沒有呼吸聲,那便不用理會,若屋裡有人的呼吸聲,那再做道理。嘿,生死谷裡的人,武功高過我們的總不會有罷,他們的呼吸聲,總應瞞不過我們才是。」
宇牧雲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麼知道生死谷裡沒有比我們武功高強的人?」
天狼郡主道:「生死谷中武功最高的應該是他們的谷主,而現在生死谷的谷主,多半就是那個東方夢,可是東方夢還要纏著學南名杭的武功,而南名杭的武功,嘿,難道你還不清楚麼?」
宇牧雲一想,道:「不錯。那第二個法子呢?」
天狼郡主道:「咱們去捉住南名杭的弟子,逼他們帶咱們去救鐵谷主。」
宇牧雲笑道:「還是這個法子好!」他剛才已經親眼看見兩名南名杭屬下弟子回到南名杭所居的茅屋守衛,便不用再去別處摸索,彈身回到自己先前到過的小屋,一腳踢開房門,直闖了進去。
那兩名南名杭屬下弟子剛剛歇燈打算重新入睡,被宇牧雲一腳踢破房門,頓時驚覺,剛要起身,但覺寒風襲體,已有人闖進,還未及開口喝問,便覺喉頭一緊,已有一雙冰冷的大手扼緊了自己的咽喉,不禁大驚失色。
天狼郡主跟著走進,晃亮了火折,將桌上油燈點起,轉回身來,笑吟吟地道:「你們是南名杭的手下,那一定出自乾坤教了。你們既出自乾坤教,那認不認得我?」
那兩人確是出自乾坤教,油燈亮起,見到宇牧雲時便已經臉色大變,待見到天狼郡主的面容,更是剎時面上全無血色,掙扎著叫道:「認,認得,你,你是天,天……」他們喉嚨被宇牧雲扼得甚緊,連呼吸都甚是不易,但心中害怕,仍是掙扎著說話。
宇牧雲手指微微一鬆,道:「你們還認得天狼郡主,那可好極了。」
一人滿臉苦笑,道:「我們也認得宇少宮主。」
宇牧雲道:「那就更好了。我問你們,你們怎麼會跟著南名杭跑到這裡來?」
兩人雖然忌怕宇牧雲,但更忌憚的還是天狼郡主,生怕自己回答得晚了,這女魔頭不知要想什麼古怪法子來折磨自己,爭先恐後地搶著說道:「我們原本是南護法,哦,不不不,是南名杭在白虎堂的部下。當時乾坤教與江湖群俠決戰,乾坤教一敗塗地,南名杭帶了我們弟兄從白虎堂突圍而出,大家逃來逃去,便逃到了這裡。大家困在大雪山裡出不去,是生死谷的東方谷主救了我們。」
宇牧雲道:「那你們留在這裡,是報救命之恩了?」
那兩人搶著道:「是,是。東方谷主喜歡南名杭,知道我們為江湖群俠追殺,武林之中已無立足之地,便收容了我們。」
宇牧雲哼了一聲,道:「東方夢對你們有救命之恩,又給你們棲身之地,你們要報答她,所以她吩咐你們做什麼,你們都照做,是與不是?」
那兩人道:「我們也沒有幫她做什麼惡事,只不過幫著她對付了幾次生死谷那些不服她的弟子而已。」
宇牧雲道:「這還不叫惡事麼?東方夢是生死谷的叛徒,你們不知道麼?」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喃喃道:「我們就算不肯幫她,那也不成啊!咱們都服了南名杭的毒藥,性命全在他的手裡,又怎麼敢不聽話。」聽其言下之意,終還是怕南名杭更多一些。
宇牧雲道:「南名杭是用毒逼你們就範的?嘿,這可是蕭恆的慣用手段,這南名杭別的沒有學會,這法子倒是學了個十足十。」眼見那兩人無意反抗,慢慢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