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道:「你要仇鉞賺開城門,不知要如何『賺』法,莫非是要借周昂這個幌子麼?」
天狼郡主笑道:「借周昂麼,那也未必。仇鉞帶兵多年,老於此道,你又何必為他擔心。咱們先袖手旁觀瞧瞧他的本事,待他拿不下城門再出手,料也無妨。」
宇牧雲笑道:「我知道你是早已胸有成竹,才不擔心呢!」
天狼郡主一笑,道:「你的身子恢復得怎麼樣了?如果待會兒要咱們出手,你有幾分把握攻上城牆?」
宇牧雲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落在你之後便是。」兩人一邊說笑,一邊縱馬揚鞭,緊緊跟在仇鉞的馬後。
仇鉞一行兩百餘人,趕到寧夏鎮城門外之時夜色已深。
城樓上守軍遠遠便見到一隊人馬疾馳而來,雖見打著自己人的旗號,但夜色昏暗,火光迷濛,卻是瞧不清來著到底是誰。此時守城為首的是周昂一名心腹部下,眼見眾人行至城下,將手一揮,令駐城官兵盡皆張弓搭箭,嚴陣以待,自己高居城樓,喝道:「來人駐步,若再往前一步,便是亂箭射死!」
仇虎一路上早已與父親商量好對策,叫一名投效門下的武林好手換了周昂部下號衣,冒充周昂親隨,見城上守軍喝問,當即上前應答,大聲說道:「我們皆是周昂副將軍麾下,日前奉王爺之命出城探視仇鉞仇將軍,如今歸來,快快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
城上那人本是周昂心腹,對周昂身邊的隨從熟悉之極,但此時夜色尤深,雙方相距又遠,看不甚清楚,雖覺來人說話的聲音不似熟人,卻也不敢就此認定並非周昂回城,接著問道:「既是回城,不知周將軍何在?」
那武林好手道:「周將軍與仇將軍在軍後閒談,即刻便來。咄,你不開城,難道要周將軍親來叫門麼?哼,你是將軍部下,卻不放將軍入城,若讓將軍知道,必定重重責罰!」
那守軍見來人發怒,想到周昂脾氣之暴,不禁氣餒,不敢再多問,大聲道:「來人,快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他手下剛自領命,那守軍一眼見到城下隊列中竟有不少不穿軍中服飾的人物,心中詫異,再一細數,此次前來的竟然有不下兩百之眾,混不似周昂所率去的一百兵卒,心中疑竇頓生,又止住手下,探身向城下細望,道:「周將軍帶出城的兵卒不過百人,現在怎麼憑空多了這許多人出來?」那武林好手一澀,回答不出。
仇虎早已不耐,搶上前去道:「將軍可認得仇虎麼?」
那守軍自是認得他,連忙在城牆上拱手施禮,說道:「夜已深重,少將軍何以到此?」
仇虎哼了一聲,道:「周將軍奉安化王爺之命到狩獵場來見家父,要家父協同出兵,家父已經允諾,這次便是與周將軍同率部屬而來。你快快打開城門,若是誤了王爺大事,誰能擔當!」
那守軍不敢再做遲疑,當即揮手道:「打開城門,恭迎周仇二位將軍!」
仇虎回頭向隱在隊列中的父親望去,面上殊具得色。
仇鉞微微頷首,忽地人群一分,有人疾步搶出,大聲叫道:「周昂將軍已為仇鉞所殺!此乃叛軍,切不可令其入城!」
天狼郡主長鞭一晃,一鞭捲住那人腰際拖了回來,鞭梢一緊,頓時便要了那人性命。
但那人此言城上守軍已聽得清清楚楚,連聲大叫:「關閉城門,弓箭準備!」
宇牧雲與天狼郡主對視一眼,縱身搶出,直撲城下。
他們本想趁城門未關之前攻入,但自己立足之地距城門不近,繞是他們身法極快,待他們搶到城下之時,城門也早已關閉。
城上守軍喝道:「放箭!」剎時之間,城上萬箭齊發,如雨一般直往宇薛二人身上射來。
嚴冰叫道:「雲兒小心!」仗劍僅止衝出數步,便被城上一陣急箭射了回來。
仇鉞所部有心要上前接應,但城上箭矢如雨,卻也無法靠近,涉羽宮諸守宮劍急得大呼小叫,卻也無法。
城下宇牧雲和天狼郡主猶自寸步不退,只將寒月寶劍和金絲軟鞭霍霍舞成一個諾大的光圈,阻住了鋪天箭雨。城上雖是萬矢齊發,一時之間,卻也奈何他們不得。
宇牧雲道:「箴兒,咱們怎麼辦?」
天狼郡主道:「今天咱們就比上一比,看誰能先攻上城牆,如何?」
宇牧雲道:「如果我贏了,你待怎樣?」
天狼郡主笑道:「我如果贏了,你又待怎樣?」
宇牧雲笑道:「你如果贏了,你便讓我親你一親;我如果贏了,我便讓你親我一親!」
天狼郡主笑道:「呸,那還不都是你佔便宜!」一言未落,身子突地一衝,驀地騰空而起,長鞭一晃,倏地便捲了一大束利箭,抖手便往城上反射而去。城上兵卒哪裡想得到城下竟然也有箭射來,一聲驚叫,倏地縮身躲開。天狼郡主正是要此,一聲長笑,身子一鶴沖天,猛然拔起,直撲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