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薛伯伯和我義父及乾坤教蕭恆都交情非淺,怎麼會一直都不知道彼此的武功其實同源同根?」
薛影輕輕哼了一聲,道:「宇牧雲,你知不知道三十年前的蕭恆是何許人也?」
宇牧雲遲疑了一下,道:「聽說,三十年前的蕭恆是與薛伯伯和我義父一樣名列江湖三英,世上人人稱頌的大俠。」
薛影道:「不錯。三十年前的蕭恆是一名急公好義的大俠,他曾為了一名素不相識的寡婦千里奔襲,去殺了害她丈夫兒子的大貪官;也曾為了僅只是在路上聽說的一樁冤案而投身公門,幫一個小小的縣令對抗朝中權貴;還曾不顧自己安危為百姓福祉,獨自挑戰為禍一方的巨寇嘯虎寨。嘯虎寨賊寇當時聚集嘯虎山,山上寇首七人,手下嘍囉約有三百之眾,不但人多勢眾,而且手段歹毒,若不是我和宇中鶴偶然路過,出手相助,蕭恆當時便會把性命斷送在嘯虎山上。嘿,這些年來,有時老夫也會回想,如果老夫和宇中鶴當時沒有路過嘯虎山,沒有救下蕭恆,江湖中便必然不會有後來為禍天下,為武林造成無邊殺孽的乾坤教,但世間之事,哪裡又容你想到以後。如果人有先見之明,別說去救蕭恆,就連與宇中鶴的結拜,老夫也絕不為之!」宇牧雲不禁默然。
天狼郡主道:「爹,蕭恆當年既然是一代大俠,那為什麼後來會性情大變,變成世上談之色變的魔中之皇?」
薛影道:「哼,宇牧雲,你義父宇中鶴與蕭家到底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
宇牧雲遲疑了一下,道:「我聽說,我義父曾與蕭貞娘有過夫妻之事。」
薛影道:「不錯,蕭貞娘的確曾是你義父的妻子。嘿,就是因為嘯虎山一役,蕭恆感激我和宇中鶴對他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大夥兒同為江湖三英,惺惺相惜,蕭恆才把女兒許配給宇中鶴的。」
天狼郡主笑道:「爹爹,當初蕭恆為什麼不把女兒許配給你?」
薛影道:「傻孩子,如果與蕭貞娘成親的是爹爹,那後來還會有你嗎?」
天狼郡主笑道:「我只是替爹爹不甘,爹爹明明許多地方都強過宇中鶴,為什麼招親這樣的好事,卻輪不到爹爹。」
薛影不理,道:「那時老夫已經和宇中鶴結拜多時,對他的武功家世,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錯,他當時的武功是很好,可是跟後來相比,卻是大大不如,老夫甚至可以斷言,他後來賴以飲譽江湖的六月飛霜和冷月孤鷹十八式,都不在他當時的武功路數之內。他突然以這兩項絕技稱雄天下,其實是在與蕭貞娘成親之後的事,不,準確地說,是在他與蕭貞娘成親一年多之後的事。那時,他遇到了傅瀾,想娶她為妻,為了得到她的芳心,才顯露了這兩項絕技,並且信誓旦旦地要為她創立涉羽宮,稱雄天下!嘿,再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老夫也就不再多說了。」
宇牧雲心中驚異,道:「薛伯伯的意思是說,我義父的武功得自蕭家嗎?這不可能!我義父跟我說過,六月飛霜和冷月孤鷹十八式都是我們宇家的家傳武功!」
薛影微微冷笑,道:「老夫與宇中鶴結拜多年,他有什麼樣的家傳武功,你當老夫不知道嗎?哼,宇中鶴武功突然精進,甚至學的還是與我祁連山劍派的武功疑似同源的武功,老夫心裡一直都頗為驚異,還私底下問過他,他卻始終顧左右而言他,老夫問得緊了,他便推說他答應了授藝給他的高人不能洩露機密,以此來封堵老夫的口。嘿,宇中鶴親口向老夫承認過他的六月飛霜是向某一位高人所學,這能算是什麼家傳武功!」
宇牧雲澀了一澀,道:「就算六月飛霜並不是我宇家的家傳武功,那也絕不會是得自蕭恆!蕭恆的武功與我涉羽宮的武功大不相同,根本沒有同源的可能!」
薛影道:「你又沒有與蕭恆較量過,你怎麼知道他的武功與你涉羽宮的武功大不相同?」
宇牧雲道:「我和紅玉動過手。紅玉的武功總是她爺爺教的罷?」
薛影道:「蕭紅玉的武功低微,你能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再說,一套武功總有不同的套路,更何況渦還神功早已一分為三,後人藉此練就的武功又怎麼可能盡皆相同。」
天狼郡主道:「是啊,就像我們祁連山劍派的武功與你涉羽宮的武功也不盡相同,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咱們永遠都想不到擒龍九式和驚天九式竟然是同一套武功。」宇牧雲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