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大感意外,道:「我不信!以秦梅的武功,她縱然能在相貌上扮箴兒扮得惟妙惟肖,但武功呢?江湖中,多的是眼裡不揉沙子的行家,你們想騙得了誰?」
章素齋道:「這就是我們一直逗留在這裡的原因了。事實上,我們一直在努力教小梅兒武功,只要她的武功再練好一些,我們就可以帶她以郡主的名義重返江湖了!」
宮曉紅道:「不錯。事實上,秦梅的武功也用不著練得太好,因為她以後的身份是天狼郡主,而天狼郡主有什麼事,向來不必親自出手,否則,要我們飛天八龍做什麼!」
宇牧雲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默然無言。他什麼都想過了,就是沒有想到過宮曉紅和章素齋他們會有這樣的說詞,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話,那他一場歡喜豈非又已成空?
凌華珠心中不忍,輕聲道:「牧雲哥哥,事情已經至此,你又何必再苦苦追究?上天有意,每個人的命運它都是安排好的,聽天由命吧!」
宇牧雲緊緊咬住牙關,忽地轉頭向司馬鐵鏡望去,道:「司馬師兄,你也要跟他們一起來騙我嗎?」
司馬鐵鏡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並不是我們要騙你,而是,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本來就是你。我們就算想幫你,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宇牧雲道:「我知道我犯下了不過饒恕的罪過,可是,你們總不能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司馬鐵鏡道:「你要如何彌補?」
宇牧雲道:「我只想知道箴兒的下落!她真正的下落!」
司馬鐵鏡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道:「我可以告訴你……」
秦梅章素齋齊聲大喝,叫道:「司馬先生!」
司馬鐵鏡置若罔聞,接著道:「宇兄弟,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但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兄』,師兄再不跟你說幾句真心話,那未免太不盡情理。好吧,我跟你說,你往前走,有一個樹林,樹林裡面有兩間茅屋,這段時間我們就住在那裡,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那茅屋之內!」
宇牧雲大喜,道:「多謝師兄!」身子一彈,倏然飛撲去。
司馬鐵鏡叫道:「喂,你還沒有給我們解穴呢!」宇牧雲身子如鴻,早已走得遠了,哪裡還聽得到他叫了些什麼。
秦梅叫道:「司馬鐵鏡!你幹什麼把我們住的地方告訴宇牧雲?他傷害郡主難道還傷害得不夠嗎,你還要他們相見?」
司馬鐵鏡道:「不讓他們相見又能怎樣,宇牧雲都找到這裡來了,你以為咱們還能阻止嗎?再說,小梅兒,你與郡主師妹情如親姐妹,你以為,郡主師妹真的不想再見宇牧雲了嗎?」
秦梅張口結舌,半晌才道:「可是,可是……」
司馬鐵鏡道:「沒什麼好可是的,華珠不是說過,上天有意,每個人的命運它都是安排好的嗎,既然真有天意,那咱們便聽天由命吧,說不定,今天宇牧雲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眾人相顧一眼,皆是無言以對。
宇牧雲依著司馬鐵鏡的指點,很快便到來了那片樹林,撲入樹林,兩間圍有院落的茅屋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宇牧雲心中歡喜莫名,想道:「原來箴兒一直住在這裡!」想也不想,飛身搶入,奔到門前,伸手欲推,但不知為什麼,房門就在面前,他心裡卻突然害怕起來:萬一,裡面住著的並不是他一心渴望的箴兒,那他又該如何?略一遲疑間,驀地寒風襲體,一柄晶亮亮的長劍無聲無息地自他身側穿來。
宇牧雲微微一驚,身子一晃,讓過那柄長劍,抬眼望去,心中禁不住地又悲又喜,道:「北小蘇,原來是你!」
北小蘇細劍橫胸,澀然冷笑,道:「宇牧雲,你竟然還敢來!」劍訣一引,「嗤」地又是一劍刺來。
宇牧雲不願跟他動手,身子一晃,又讓了開去,道:「我不是來跟你動手的。我是來見箴兒的!」
北小蘇喝道:「什麼箴兒?你的箴兒早已經死了,早已經被你一劍殺死了!」劍光霍霍,毫不容情地圍著他的身子剿了過來。
宇牧雲不願跟他糾纏,肩膀一撞,驀地撞破房門,縱身闖入,目光所至,不禁一呆,頓時臉色大變!
在他的面前,廳堂的正中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張供桌,桌上赫然有一尊靈牌,上面寫著「乾坤教天狼郡主薛箴之靈位」十二個大字,靈牌前香燭燎繞,供桌上甚至還積了一層薄薄的香灰,顯是供奉已久,而絕非臨時擺設之物。
宇牧雲自從聽到司馬鐵鏡的指點,心裡早已認定天狼郡主未死,自己只要前來,便一定能見到她,再也沒有想過自己所見到的竟然會是天狼郡主的靈位,心中一個機凜,頓時一片茫然:難道,這便是司馬鐵鏡要告訴他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