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雙把宇牧雲帶到那個小客棧面前,伸手一指,道:「天狼郡主就在這裡!」
宇牧雲抬眼望去,只見這個小客棧破敗普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以天狼郡主的性格,這倒的確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可是,現在天色已晚,鎮中已經有不少房舍中點起了燈火,但他面前這個小客棧卻是黑沉沉地一點燈光也沒有,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他雖然一心想見天狼郡主,此時見此情形,卻也不禁心中起疑,道:「箴兒真的住在這裡嗎?我,我怎麼感覺不到她就在裡面?」
傅吟雙道:「我剛剛才到過這裡,是絕對不會認錯的!也許是他們怕洩露行藏,所以才沒有點燈罷!」知道光憑嘴說兄長未必會信,當下上前,用力推開大門,搶先走了進去。
客棧內靜悄悄地,確是沒有人聲。
傅吟雙心中驚異,大步奔向後院,後院同樣寂靜無聲,原來一直守在院中的飛天八龍,竟然全都不見了。
傅吟雙心中一緊,道:「哥哥,天狼郡主就住在前面那間房裡!」搶前幾步,一把推開了房門,視線所及,不禁臉色一變。
宇牧雲跟在她的身後,眼前房間內雖然光線昏暗,但仍然可以看清屋內佈局,屋內有桌有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是他朝思暮想的天狼郡主了。
傅吟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我剛剛才來過,他們明明就住在這裡的!」搶入房中,晃亮火折把油燈點了起來。燈光所至,屋內一覽無遺,他們視線所及,除了床上地下都灑了大灘大灘殷紅的血跡之外,別無異常。
宇牧雲滿心疑惑,道:「你剛才真的來過?」
傅吟雙幾乎急得哭了出來,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幹嘛要騙你?我剛才真的來過!剛才天狼郡主傷重吐血,我還抽了一些血救她呢!你看,這些血便是她剛才吐出來的!」伸手一指床邊,目光掃到床上那件沾滿了血水的衣裳,心頭一怔,轉瞬臉色大變,叫道:「這件衣裳剛才天狼郡主還穿在身上,怎麼會脫下來丟在這裡?衣裳上還有這麼多血……」伸手將床上的那件衣裳撿了起來,放在鼻端一聞,心頭徒然一沉,道:「是人血的氣味,難道……」心中擔憂,話便再也說不下去。身後人影一晃,段穎和嚴冰也跟著搶了進來。
段穎見到房內空空如也,心頭也是一緊,想道:「糟了!難道是殷龍亭心中惱恨我帶了雙兒來,已經把小妹帶離了此地?他,他果真說一不二!」一眼望見傅吟雙手中拿著的那件衣裳,心頭又是一驚,道:「這不是小妹剛才穿的那件衣裳嗎,怎麼上面會有這麼多血?雙兒,這件衣裳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傅吟雙道:「這件衣裳就丟在床上。」
段穎禁不住臉色一變,脫口道:「難道小妹的傷情又有了反覆?不,不可能,我們離開時小妹的傷情已經穩定了許多,她的傷不可能當真有什麼反覆的!」心中害怕自己不幸而言中,連忙先行否認。
宇牧雲的目光自傅吟雙的面上轉到段穎的面上,又從段穎的面上轉回到傅吟雙的面上,見他們的神情惶惶,都不似做偽,心裡也不禁一沉,道:「雙兒,你剛才見到箴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情形?」
傅吟雙道:「我來的時候,天狼郡主的情形確是不好,不過,不過我已經聽司馬鐵鏡的話抽了血救她了。我們走的時候,雖然她還在昏迷著,但,但她的情形已經好得很多!她的傷情不應該那麼快便又反覆起來的!」
嚴冰也道:「如果天狼郡主的傷情真有反覆,現在殷龍亭他們應該是正在全力施救,根本不可能會大夥兒一起失蹤!」
傅吟雙道:「可是他們明明都失蹤了啊!難道,難道是天狼郡主的仇家尋了來……」
段穎心中一凜,道:「不錯!雙兒曾親耳聽到過,安化王世子傳令他的隨從,要把小妹重傷的消息洩露出去引仇家來殺她。說不定,在我們剛才離開之後,這客棧內便發生了一些大家都始料未及之事!」
宇牧雲道:「什麼始料未及之事?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仇家來找箴兒尋仇,而且,他們已經得手了……」
段穎不敢說話。
嚴冰道:「這件衣服上有那麼多的血,說不定,說不定天狼郡主當真是遭到了什麼不測……」
宇牧雲瞪著眼睛瞧那件血衣,道:「不可能!這客棧之中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我也不信,有飛天八龍保護著的箴兒會當真遭到什麼不測!」突地劈手奪過傅吟雙手中的衣裳,雙手用力,「嘶」地一聲,將那件衣裳一撕為二,重重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