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叫道:「你們別殺他!」拼盡全身的力氣,足下一踢,兩團積雪跳起,如矢撲至,頓時便將林雨射出的飛錐打落。
北小蘇和章素齋夫妻的刀劍已經襲到宇牧雲的身邊,只要再迫近一寸,便可全部斬到宇牧雲的身上,聽得天狼郡主大叫,心中一怔,手中兵器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頓,但聽「嗖嗖嗖」數聲,有物憑空飛來,「叮叮噹噹」連續撞在北小蘇和章素齋宮曉紅的兵刃之上,北小蘇三人猝不及防,手中兵器一蕩,險些脫手。他們心中皆是一驚,不及多想,手腕一翻,驀然又向宇牧雲砍去。
天狼郡主道:「我說不可傷他!你們還聽不聽我的號令?」一言未盡,口中也吐出血來。
北小蘇、章素齋心中又驚又怒又是惑然不解,齊聲叫道:「郡主!」話音未落,林中又有人影如飛撲來,將身一橫,攔在了宇牧雲的身前,道:「你們不能傷他!」卻是段穎。在他的身後,傅吟雙和司馬鐵鏡也幾乎同時趕到。
段穎和傅吟雙其實是跟著殷龍亭、林雨和司馬鐵鏡一起出來的,殷龍亭和林雨記掛著天狼郡主,自是當先趕到,段穎雖然也甚是關心天狼郡主,但顧忌到新婚妻子傅吟雙和司馬鐵鏡,卻是不能如殷龍亭和林雨二人一般飛速而來,所以落後了幾步,但剛好來得及趕來阻止眾人動手相殘。
傅吟雙一眼望見耿青、鍾兒和羅巋血淋淋的屍體,心中先自一驚,失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金陵玉道:「吟雙,你來得正好!天狼郡主他們這些惡魔想要殺牧雲哥哥!」
宮曉紅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宇牧雲想殺我們郡主!」
段穎眼見天狼郡主滿身是血,更是悚然心驚,叫道:「小妹,你怎麼樣了?」有心要奔過來瞧她傷勢,但又怕自己離開後宇牧雲與北小蘇他們又會拚死而戰,心中不免猶豫。
天狼郡主微微苦笑,道:「穎哥哥,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你不在別恨軒陪新娘子,來這裡幹什麼!」一言未落,連連咳嗽,傷口之處更是血如泉湧。
司馬鐵鏡搶到她的身邊,道:「郡主師妹你別再說話了,讓我瞧瞧你的傷勢!」
殷龍亭抬起天狼郡主的身子,伸指疾點她傷口周圍穴道替她止血。司馬鐵鏡撕開天狼郡主的外衣,從懷中掏出止血之藥,打開瓶塞,幾乎將一瓶藥全倒在了天狼郡主的傷口上,但天狼郡主血如泉湧,幾乎立即便把藥粉衝開了。司馬鐵鏡吃了一驚,伸手又到懷中取藥,卻是取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此來匆忙,身上並沒有多帶止血之藥,眼見天狼郡主傷處血失甚速,不及多想,伸手攬過被血水沖開的藥汁,重新堵在天狼郡主的傷口之上,復又拉過衣裳,將她的傷處嚴嚴捂了起來,用手牢牢摁住。天狼郡主低聲咳嗽,面上血色速失,轉眼便是面如紙白,眸光之中,漸漸已無有什麼神采了。
殷龍亭心痛之極,喝道:「宇牧雲,你,你為什麼要對箴兒下此重手?你瘋了不成?」
宇牧雲道:「我沒有瘋,我是真的想要取了她的性命!嘿,你們來得正好,正好可以替她報仇!」胸膛一挺,道:「你們殺了我吧!反正我也已經不想活了!」
金陵玉尖叫道:「你們不能殺他!天狼郡主害死了耿青、鍾兒和羅巋,牧雲哥哥只不過是替耿青他們報仇而已!」用力一掙,撕裂衣袖,把自己從釘在地上的星芒短劍下掙脫出來,衝到宇牧雲身邊去維護於他。她雖懼於北小蘇章素齋手中利刃,但見段穎橫身攔在面前,心中知道他也能保護自己,倒也不如何害怕了。
林雨一愕,道:「你說什麼?耿青他們死了?」不由轉眼向一旁的雪地上望去。
段穎更覺心驚,再也顧不得許多,將身一躍,縱到耿青、鍾兒和羅巋身邊去檢查他們的鼻息,手指到處,心中微微一沉,道:「他們真的死了!」
傅吟雙道:「難道真是箴兒殺了他們?」殷龍亭怒道:「就算耿青他們真的死了,殺他們的人也絕計不是箴兒!」
段穎道:「我也不相信是小妹動的手。這其中定另有緣故!」
金陵玉道:「罪證確鑿,你們又何必再替她辯護!」
章素齋喝道:「什麼罪證確鑿,那些所謂的罪證在哪裡?」
金陵玉道:「耿青死前在樹上留了字,那便是證明天狼郡主是兇手的證據!」
段穎傅吟雙微微一凜,連忙仔細查看。天狼郡主聽到金陵玉說話,心中卻又是一動,掙扎著直起身來,道:「你們,你們把金陵玉……給我殺了!」眾人一怔。
金陵玉一聲尖叫:「天狼郡主,我金陵玉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了?嘿,你連我這樣的無罪之人都要殺,自然更不會放過知曉真相的耿青他們了!牧雲哥哥,你難道要眼看著他們殺我嗎?」
宇牧雲心中一凜,一聲大喝,手中寒月寶劍突地一輪,真氣所至之處,一股巨大的內力倏然外震,北小蘇與章素齋夫婦身上受其真氣激盪,不由自主地驀然縮身,手中刀劍也同時跟著微微一撤,不能再橫在宇牧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