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無心去追問他為什麼會問自己閣中有異香之事,伸手拿起兩枚藥丸來,道:「司馬師兄,這次應該由我來服解藥了吧?我和殷大哥一樣,服的也是一年之期的劇毒,所以,我應該跟殷大哥一樣,只服兩粒解藥就夠了罷!」
司馬鐵鏡點點頭,又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包金針,笑道:「以我的推想,這解藥服下之後不應該會有殷兄弟所感的那種血氣不暢之事,說不定是我配製的藥性太猛。郡主師妹,這次我再加上『金針渡劫』之術,一定能替你消除這種不適,你便放心服藥吧!」讓林雨拿來烈酒,點火將金針全部燎過一遍,靜待天狼郡主服藥。
天狼郡主盤膝坐在榻上,服藥之後依法運功。
司馬鐵鏡雙手執了金針,站在她的身後,待得她運功完畢,吐出淤血之後,便手臂輕舒,將金針輕輕刺入她身上各處穴道。才刺了七八針,天狼郡主的臉色便已大變,道:「我怎麼難受得緊……」突地臉色大變,叫道:「住手,住手……」一言未落,一口逆血又奪口而出。
司馬鐵鏡吃了一驚,道:「怎麼?」話音未落,天狼郡主又是一口紫血噴了出來。
殷龍亭與林雨雙雙大驚失色,叫道:「司馬先生,快快住手!」一左一右搶上前去扶住了天狼郡主。
司馬鐵鏡也是驚駭之極,忙不迭的將她身上的金針取下。金針剛剛離身,天狼郡主嘴巴一張,又是一口逆血奪口而出,面色變得如同金紙一般。
林雨又驚又怒,喝道:「司馬鐵鏡,如果我們郡主有事,我第一個便殺了你!」
殷龍亭也是滿面焦慮之色,道:「司馬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鐵鏡不敢說話,伸手去號她的脈搏,只覺她脈象紊亂,竟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險兆,心口一縮,不禁頭腦嗡嗡作響。
林雨捲起天狼郡主的衣袖,只瞧了一眼,臉色便已大變,叫道:「殷大哥,你瞧郡主手臂上的花蕾圖案怎麼變成金色的了?」
司馬鐵鏡聽她如此說,也不禁伸頭去看,果見天狼郡主手臂上的花蕾圖案由青變金,在臂上閃閃發光,心頭一跳,叫道:「糟糕,糟糕!」心知必是出了問題,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卻是想破了頭也想他不出。
林雨叫道:「我去請教主!」身子一晃,往集幻閣外奔去。
殷龍亭扶著天狼郡主,正要說話,忽覺手臂一沉,低頭望去,天狼郡主面如金紙,竟然已經昏了過去,他心中一沉,叫道:「箴兒,箴兒!」伸指去拭她的呼吸,只覺她呼吸低微,幾乎就要斷絕,心下顫抖,急得險些便要哭了出來。
司馬鐵鏡視線觸及殷龍亭的傷臂,心頭突然一動,叫道:「是了!」手腕疾伸,「嗆」地一聲,竟然搶出殷龍亭腰間懸掛的長劍,「嗤」地一劍向天狼郡主刺去。
北小蘇第一個搶進集幻閣來,一眼見到司馬鐵鏡動手,不禁大驚,想也不想,「砰」地一掌,重重打在司馬鐵鏡的肩頭,頓將司馬鐵鏡打得飛了出去。
宮曉紅一把提起司馬鐵鏡,喝道:「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們郡主?是誰指使你來的?」
司馬鐵鏡面色如紙,唇邊已經有血流了下來,掙扎著道:「快,快……割血釋毒……」一言未盡,人已經昏了過去。
北小蘇的武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雖然情急之下未曾使出全力,但司馬鐵鏡武功低微,雖只是輕輕一掌,自也禁受不住。
殷龍亭聽他說話,心頭一跳,轉眼向自己傷臂望去。
薛影搶上前來,指尖輕輕一劃,在天狼郡主的小手臂上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眾人旋即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從天狼郡主手臂上的傷口處傳了出來,片刻,異香散盡,天狼郡主的臉色漸漸緩和,呼吸也慢慢有了。
殷龍亭大喜,道:「太好了,箴兒有救了!」
薛影道:「快將司馬鐵鏡救醒!要想救回箴兒,可離不得他!」
北小蘇連忙答應,接過司馬鐵鏡來,伸掌抵住他的後心,將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了他的體內。
過得一刻,司馬鐵鏡悠悠轉醒,第一句話便道:「割血釋毒,割血釋毒!要解子午醉花蔭需得割破肌膚釋放毒氣才行!」
薛影道:「我們已經割破箴兒的手臂了,那帶異香的氣味便是毒氣麼?」
司馬鐵鏡精神萎蘼,勉強答道:「不錯。」
薛影道:「那現在接下來應該怎樣?」
司馬鐵鏡不及回答,一口紫血便又奪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