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雙道:「段大哥,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歡天狼郡主什麼?」
段穎怔了一怔,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傅吟雙道:「我們還未相見之前,我便聽說你時常在雪地飛鴻和天狼郡主之間搖擺不定,嘿,後來我當然知道雪地飛鴻和天狼郡主其實就是同一個人,可是,如果雪地飛鴻和天狼郡主是兩個人呢?段大哥,你告訴我,在你心裡,你會喜歡雪地飛鴻多一些,還是會喜歡天狼郡主多一些?」
段穎呆了呆,苦笑道:「你這個假設不能成立,因為她們根本不是兩個人。」
傅吟雙道:「既然是假設,那當然就可以成立!或者,咱們可以換一個說法,段大哥,你更喜歡天狼郡主對你溫柔體貼,還是更喜歡她像現在表現出來的一樣對你凶狠強悍,動輒拿你撤氣?」
段穎道:「我當然希望她能好好地對我。」
傅吟雙道:「這就對了。段大哥,如果雪地飛鴻和天狼郡主真的是兩個人,你會選擇的,我相信一定是雪地飛鴻!」
段穎心中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愛上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天狼郡主?」
傅吟雙淡淡一笑,道:「也許你自己並不知道你心裡真正喜歡的是誰,可是這一切一定瞞不過天狼郡主的眼睛,否則,一個深愛你的女子,她是不會捨得將你折磨得傷痕纍纍的!嘿,你身上的鞭傷,或許只是她想讓你清醒過來,你面對的,是一個真實的天狼郡主,而不是一個虛幻世界中,幾近完美的雪地飛鴻!」
段穎心底一陣迷惘:他真正愛上的,當真是一個虛幻世界中的完美幻像嗎?
傅吟雙沒有再說話。她知道,有些話,是用不著反覆陳述的。
驀地,別恨軒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聲震入雲。
段穎嚇了一跳,幾乎縱了起來,道:「發生了什麼事?」
傅吟雙也是滿面的愕然,道:「我不知道啊!」
段穎道:「我們瞧瞧去!」當先往軒外奔去。
傅吟雙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才奔出月牙門,一名莊丁便飛奔了進來,驚惶失措地叫道:「少莊主,不好了!乾坤教,乾坤教……」
段穎一驚,道:「乾坤教怎麼了?」
傅吟雙道:「你別急,慢慢說!」
那莊丁定了定神,道:「少莊主,乾坤教派使者來了,點名要見你!那使者凶悍得緊,還威脅說,你如果不去見他,那你一生一世都要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段穎心中一沉,道:「我才離開烏蒙山七天,他們便派使者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莊丁道:「屬下不知道。屬下只知,莊主和夫人都如臨大敵,彷彿那乾坤教使者的來頭當真不小。少莊主,你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段穎道:「好,我這便去瞧瞧!」不敢遲疑,連忙往大廳奔去。
大廳之內,果然來了不少乾坤教服飾的執刀拿劍的黑衣人,為首的一人神態格外的倨傲,正是段穎在烏蒙山總壇曾經見過的,乃乾坤教位列十大護法之一的「黑心何厚」何仁厚。此人既非天狼郡主的心腹手下,也不服李君若的調遣,只聽蕭恆一人的命令,即使是蕭貞娘和蕭紅玉,若想支使他做什麼事,那也得事先跟他商量,在乾坤教中,他是屈指可數的不肯捲入薛李派系之爭的中間派。
何仁厚見到段穎,陰沉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頗有幾分居心叵測意味的笑容,道:「段莊主不是說段少莊主沒有回來麼?怎麼,現在段少莊主趕回來了?何仁厚的運氣好得很,你們段家莊的運氣可也不賴哪!」
段威明臉色微白,一言不發。
段穎不卑不亢,道:「何護法不遠千里而來,不知有何要事?」
何仁厚道:「段少莊主於烏蒙山總壇不告而別,忘了一件東西,敝教教主怕段少莊主惦記此物,辦不好自己的事情,所以特命在下送來。嘿嘿,在下為送此物,連日馬不停蹄,差不多跑死了十來匹好馬,段少莊主,怎麼連個謝字也不肯說?」
段穎道:「在下沒有什麼東西留在烏蒙山,蕭教主大概是記錯了罷!」
何仁厚陰陰一笑,道:「段少莊主當真沒有什麼東西落在烏蒙山麼?」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紅色葫蘆,往幾上一放,道:「段少莊主如果感覺身子有什麼不適,便請服下此藥,此藥能保段少莊主一年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