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龍亭暗自心驚,叫道:「宇兄弟,不可輕信他人之言!一切還是待箴兒來了再說罷!」
宇牧雲心中氣苦,道:「等她來?我等不及她來,我現在便去找她問個清楚!」身影一晃,扭身向烏蒙山上奔去。
李君若喝道:「攔住他!乾坤教烏蒙總壇重地,豈能容外人輕易得進!」
三大鐵衛齊聲吶喊,硬著頭皮搶上前去。
宇牧雲面上一寒,冷冷喝道:「你們想阻止我?哼,好啊!我早想瞧瞧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寒月寶劍突地一輪,但見寒光洩地,劍氣森森,一道劍光驀然自首當其衝的藍笛兒胸腹間斜斜劃過,隨著血光乍現,藍笛兒應聲倒地,這一次,她終是沒能再躲過了。
林隔山與陳志對視了一眼,皆是肝膽亦裂,雙雙伸指入口,昂首便是一聲長長地厲嘯。但聽烏蒙山下有嘯聲應和,數十名乾坤教弟子應聲奔來,讓過蕭紅玉與吳昀,刀劍齊出,往宇牧雲身上招呼了過去。宇牧雲哪裡將這些乾坤教弟子放在眼中,唇邊微微冷笑,倏地劍氣縱橫,但見劍光閃過,頓時一地都是血腥。
殷龍亭心驚不己,叫道:「宇兄弟,箴兒未來,你怎可妄開殺戒?難道你已經不想加入乾坤教了麼?」搶過來攔他。
宇牧雲臉色鐵青,倏地一劍,直往殷龍亭身前搠來。殷龍亭猝不及防,只覺眼前寒光一掠,心下大駭,連忙抽身暴退,但覺左臂一涼,一股奇寒穿過血脈驀然直撲他的心頭。
殷龍亭心中一驚,連忙運功抵擋,仔細看時,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然被宇牧雲刺了一劍,劃開了好大的一條口子,一片細細的凝霜已佈滿了傷口,原來宇牧雲在這一劍之上,竟然帶上了六月飛霜的奇寒內力。
宇牧雲微微冷笑,不再理他,反身向烏蒙山下的乾坤教關口衝去。
烏蒙山下的第一道關口大半的人都聞林隔山、陳志兩人的傳聲,趕來救護小公主蕭紅玉,而且已經在宇牧雲的手下死傷纍纍了,此時關口空蕩蕩的,那裡還有人敢出來阻止宇牧雲,自然被宇牧雲一衝而過。
關口中餘下幾人見不能阻止宇牧雲闖關,紛紛伸手取下繫在胸前的竹哨,齊聲吹動,但聽「咻咻」示警之聲不絕,轉瞬間便傳入了烏蒙山腹地。
殷龍亭心中驚惶,叫道:「宇兄弟,你不能去!」勉強運功抵抗住由傷處浸入的奇寒,晃身便要趕去阻止宇牧雲。
李君若忽地帶馬橫身在殷龍亭的面前一攔,陰側側地道:「宇牧雲膽敢獨自一人擅闖乾坤教烏蒙總壇重地,那是必死無疑的!殷龍亭,你久歷江湖,經驗老道,難道還想陪他一起去送死不成?聽李君若一句勸,尊駕還是退避三舍的好,以免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殷龍亭眼見宇牧雲瞬間便去得遠了,心中焦急,喝道:「讓開!」肋下長劍「嗆」然而出,想也不想便向李君若當面刺來,要迫她退開,讓好自己把宇牧雲追回來。
李君若眸中寒光一閃,道:「好啊!本座瞧在我教天狼郡主的面上對你客氣三分,你卻如此不識抬舉,嘿,天涯五禽了不起得很嗎?本座今日倒要領教!」伸手一晃,手中長劍奪鞘而出,劍訣一引,倏地自馬背躍下凌空便是一劍,劍勢凶狠,竟是毫不留情。
殷龍亭心頭一震,立刻明白,李君若阻擋自己是假,她的本意,根本就是想趁自己與宇牧雲分開,自己又已受傷之際,隨手撿一個便宜,殺了自己。
就在這須臾之間,林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大哥,你是和誰在一起說話?」一人衣袂飄飄,大步踏進林來,竟是段穎到了。
李君若一驚,只當天涯五禽都到了,臉色微微一變,不及傷敵,足下一彈,倏地後躍,與此同時,眼光一掃,掠向段穎身後,卻見林中除了段穎之外再無他人,心裡不禁又是一怔。
殷龍亭卻是大喜,叫道:「二弟,你來得正好!這位李君若李左使正想領教咱們天涯五禽的功夫,你也來一起指點指點李左使如何?」
段穎雙眸微閃,道:「好啊,我也正想知道,天涯五禽與乾坤教李左使之間,到底是誰要強上一些!」
李君若知道殷龍亭是天狼郡主的一大臂助,原本想趁著殷龍亭受傷落單之際將他除掉,免得留為後患,但此刻段穎已經趕到,他們兩人若是聯手,她便絕非他們二人之敵,審時踱勢,那裡還肯與他們刀兵相見,索性放聲哈哈一笑,道:「天涯五禽的威名,李君若是久仰的,哪裡敢當真與二位一較長短。反正來日方長,咱們日後再行砌磋武功吧!」縱身上馬,揚鞭而去。
殷龍亭心中一寬,道:「二弟,總算你來得不太晚!」他雖然不懼李君若,但她本領高強,算得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若不是段穎及時趕來,他想將其輕易打發卻是沒有那麼容易。
段穎眼見殷龍亭竟然臂上帶傷,吃了一驚,道:「你怎麼會受傷了?李君若可沒有傷你的本事啊!」撕下衣裳來為他包紮傷口,隨手一抹,竟然在他傷口處抹到一層霜花,心頭猛地一震,失聲道:「六月飛霜?原來是宇兄弟傷的你!他為什麼要傷你?」
殷龍亭苦笑道:「我這手臂確是宇兄弟刺傷的,不過這不能怪他。唉,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竟讓我避之不及,不過還好,一點皮外傷,不防事的。」又道:「烏蒙山內有變故,箴兒已經被單獨帶上山了,此外,涉羽宮的內線已經被蕭恆傳令全部殺了!宇兄弟認為是箴兒弄謀欺騙了他,一怒之下,已經闖過烏蒙山下的關口,往烏蒙山上去了!」
段穎大吃了一驚,叫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