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緩緩說道:「擒龍九式與驚天九式雖然能夠匹配,可是各自都有許多對方不具備的精妙變化,我們不但不會這些相異的精妙變化,甚至不知道世上還有與自己武功能如此匹配的功夫,我想,這兩套武功應該不是僅僅由對方傳授那麼簡單!薛箴,司馬鐵鏡不是說你祁連山劍派的武功是來自你手中那柄星芒劍中的武功秘笈嗎?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我的武功其實是同出一本秘笈?」
天狼郡主心中怦然,道:「司馬鐵鏡說星芒劍中的秘笈是殘本,難道……」
宇牧雲道:「我涉羽宮的六月飛霜,其實也是殘本!」
天狼郡主心中一跳,道:「你把六月飛霜拿來我瞧瞧!」
宇牧雲道:「六月飛霜在涉羽宮,我身上沒有。薛箴,我們去找司馬鐵鏡,要他把打開星芒劍子劍的法子說出來,只要讓我看到星芒劍內的武功秘笈,我就可以知道這兩者的武功是不是源於一本武功秘笈!」
天狼郡主道:「星芒劍內的武功秘笈只有我祁連山劍派的掌門才能看,你是派外之人,我憑什麼把這要緊的東西交給你!」
宇牧雲道:「那你為什麼又要看我涉羽宮的六月飛霜?」
天狼郡主道:「你又不是涉羽宮的宮主,這種秘密,守與不守,好像無關緊要吧!」
宇牧雲不禁失笑,道:「你簡直胡說八道!」
天狼郡主嫣然一笑,忽地伸手挽住了宇牧雲的胳臂,柔聲道:「雲兒,我知道你歷來待我極好,我要看你的六月飛霜,你一定不會拒絕,是與不是?」
宇牧雲心中怦然,道:「你又想施什麼美人計了,是與不是?這一次我可不上當了!」
天狼郡主道:「我們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要讓步,否則,這擒龍九式與驚天九式是否同源的秘密就永遠都解不開了!」
宇牧雲道:「那為什麼應該讓步的非得是我?」
天狼郡主笑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啊,怎麼能跟我一個小女子如此計較!」
瞧著天狼郡主笑靨如花,宇牧雲心中不禁一陣迷亂,歎道:「好吧,我找個時間把六月飛霜默寫下來給你瞧。不過你要答應我,這六月飛霜你只能看看便罷,可絕計不能把它流傳出去,否則,那可是潑天的大禍!」
天狼郡主大喜,道:「我知道!」
段穎不禁心中微沉:宇牧雲竟然願意把涉羽宮的不傳之秘六月飛霜默寫下來交給天狼郡主,難道在他的心裡,天狼郡主真已經如此重要,可以讓他從此不再設防了嗎?那麼天狼郡主呢?她心裡又是如何?
段穎心潮起伏,正自輾轉難定,一條人影已如飛奔來,遠遠便叫道:「郡主,出事了!」來的卻是秦梅。
天狼郡主微微一驚,連忙鬆開了挽住宇牧雲的手,道:「有什麼事?」
秦梅奔來,從懷中取出一頁薄箋遞到她的手中,道:「我們接到線報,孔雀堂堂主何硯勾結外敵,背叛乾坤,已經被副堂主馮千山拿下。馮千山已傳帖江湖,請郡主得到線報後速去孔雀堂處置叛黨!」
宇牧雲聽到「何硯」二字,心中不覺一驚,搶道:「你說什麼?何硯勾結外敵,背叛乾坤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秦梅瞧了他一眼,奇道:「這是我們教內的事,你著什麼急?」
宇牧雲一澀,不禁作聲不得。
天狼郡主轉眼向他看來,道:「這何硯好像是你們涉羽宮派到乾坤教做內線的首腦之一,我記得我交給你義父的名冊上有他的名字,是與不是?」
宇牧雲只得點了點頭,道:「何硯為人歷來小心警慎,武功又好,又慣於隨機應變,入乾坤教快十年了,可以說從無差錯,怎麼這一次竟會暴露身份,還落到了自己屬下的手中?薛箴,何硯是我們涉羽宮要緊的人物,你可要設法救他一救!」
秦梅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何硯竟是你們涉羽宮的弟子,難怪你這麼心急。」瞧她的表情,竟然是直到此時才知道了何硯的真實身份。
天狼郡主道:「咱們先去瞧瞧,如果他值得我救,我自然會設法救他。」
宇牧雲一愕,道:「什麼叫值得你救?」
天狼郡主道:「如果是他自己德行有虧,或者是背叛了涉羽宮,你也要我救他麼?」
宇牧雲道:「我涉羽宮的內線都是義父從上萬名涉羽宮弟子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對我們涉羽宮絕對忠心耿耿,是絕不會背叛我們涉羽宮的。」
天狼郡主道:「世事無絕對,更何況人心叵測,你還是不要那麼相信人的好!」轉向秦梅道:「你去收拾一下東西,跟我一起離開百草谷,順便告訴殷大哥和北二哥,咱們要先去孔雀堂辦事,讓他們過幾天帶司馬鐵鏡到孔雀堂去跟我們會合!嗯,我們這次離開百草谷,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要記得提醒他們,應該帶走的東西可要全部帶走,帶不走的也要就地處理乾淨,可不能依著司馬鐵鏡,什麼都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