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玉銀牙緊咬,道:「好吧,就算你說得有理,但我雖然名義上是涉羽宮的少宮主夫人,可是在涉羽宮眾人的眼裡,始終還是一個外人,我又該如何去竊取那些機密的『證據』?我甚至連他們涉羽宮什麼地方有可能存放那些所謂的『證據』都不知道。」
李君若嘴角向躺到地上的耿青一努,道:「這個人是宇牧雲的好朋友,對你似乎頗為關心,你何不利用一下他?」
金陵玉瞟了一眼耿青,不屑地道:「他不過是涉羽宮一個小小的劍僕,又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
李君若道:「你錯了,天下每個人都有他可以利用的價值,他們的區別只在於,那個想利用他們的人到底能不能成功地利用他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金陵玉心中揣測她的話,不由輕輕點了點頭。
李君若面露微笑,道:「我會守在涉羽宮外等你的消息,你什麼時候得了手,隨時都可以通知到我。記住,一定要快!宇中鶴父子現在不在涉羽宮,你最好的機會就是現在,時機,可是稍縱即逝的!」
金陵玉道:「我會盡量設法,不過,我只要天狼郡主的命,可不要宇牧雲的命!我是涉羽宮的少宮主夫人,此事天下皆知,我不管宇牧雲如何對不起我,他這個人我都一定要嫁,否則,我金陵玉又何以立世?」
李君若道:「我也只想要天狼郡主的命!我答應你,我絕不會傷你未來丈夫一根毫毛。」
金陵玉點點頭,轉眼向地上昏迷的耿青望去,暗暗說道:「耿青,你別怪我利用你,是你的主人對不起我在先,我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懲罰他們!不,我是在拯救他們!我要他們看清楚那個魔女的真面目!我要讓宇牧雲知道,天狼郡主對他根本沒有一絲真心誠意,整個天下,只有我金陵玉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他傾心相待的人!」
耿青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金陵玉守在他的身邊,懷裡抱著重新收拾好的父親的骨灰罈,臉上是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跟他說道:「你醒了?我們回涉羽宮去吧。」
耿青心中疑狐,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我怎麼了?」仔細回想,想要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但腦中一片空白,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金陵玉淡淡地道:「剛才是我們金陵山莊的弟子因為替莊主報不平,所以在暗中偷襲了你,想殺你洩憤,我已經將他們喝退了。你放心,怨有頭,債有主,他們不會再對你或是你們宮中的守宮劍動手的了。」
耿青不相信。金陵山莊弟子的武功他是知道的,他們的身手怎麼可能偷襲得了他?但,除了相信金陵玉之外,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也找不出可以相信的第二個人,因為在他們的身邊,除了金陵玉之外,本來就沒有第二個人!
金陵玉默默站在耿青的面前,久久不語,過了一陣,眼中忽地落下淚來。
耿青吃了一驚,叫道:「二小姐,你怎麼了?」
金陵玉淒然一笑,道:「耿青,你送我回金陵山莊吧!」
耿青一驚,道:「你要走?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要走?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們宮主繼續留在在涉羽宮的!就算,就算你真的要走,至少也應該等我們宮主回來再說啊!」
金陵玉道:「我根本不應該來涉羽宮,根本不應該答應嫁給你們少宮主!他心裡愛的不是我,這門親事對我而言,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只可惜,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耿青叫道:「不是!少宮主其實,其實……他若不喜歡你,怎麼可能答應與你成親?他跟天狼郡主走,只不過是一時糊塗,他會知錯的,他會回來的!」
金陵玉道:「要是他不回來呢?難道我一生一世,便只能這樣在這裡苦苦等他嗎?」
耿青一澀,啞口無言。
金陵玉輕輕歎息,道:「我自從見他的第一面起,便已經喜歡他了,我以為他對我也是一樣,所以我才答應嫁他,想不到……他既然不喜歡我,卻又為什麼要答應與我成親?既然答應了與我成親,卻又為什麼要臨婚而逃?他這麼狠心,竟然真的一走了之,根本不顧慮我的感受,他甚至連一句交待都沒有……我不明白,在他的心裡,我金陵玉到底算是什麼?」
耿青心中不忍,低聲道:「二小姐,我們少宮主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他之所以逃婚,其實,其實……他愛上的是天狼郡主不假,可是那是先入為主,並不是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