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聽她說「貴人相助」四個字,不禁心花怒放,笑道:「他考你的《皇帝內經》和湯頭歌是初學醫的每個人都必須去看的背的,可以說是膚淺之極,至於識別藥草,他選的也是西北最常見的斷腸草,這豈還能說是刁難於你?嘿,其實我的醫書只是練武閒暇時拿來隨便翻上一翻的,給人開方治病,就算不至於是紙上談兵,充其量只不過是給人治些頭痛腦熱風寒咳嗽之類的尋常小病,如果司馬鐵鏡真的要存心刁難,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天狼郡主心中不信,但也仍然道:「不管怎麼說,你今日還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薛箴生平從不欠人人情,你今天幫了我,這份情我以後是一定要還的。」
宇牧雲道:「不用你還。我幫你的又何止這一次,若說欠我,你欠我的可就多了,你還得了麼。」
天狼郡主道:「你是幫過我不少,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就還不了?你別忘了,你已經不是手可遮天的涉羽宮少宮主,而我,卻還是威名赫赫的天狼郡主,你未免沒有求到我的一天的。」
宇牧雲微微一笑,道:「你真的要還我人情?」
天狼郡主道:「那是自然。」
宇牧雲道:「好,你既然要還我人情,那就先還我那三枚追魂金針!」
天狼郡主殊未料到宇牧雲竟然會索要三枚金針,愣了一愣,然後才道:「你已經把那三枚追魂金針還給我了,怎麼還能要回去?」
宇牧雲道:「我為什麼不能要回去,你說過不許我再要回去了嗎?」
天狼郡主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豈能如此反覆無常!」
宇牧雲道:「我這只能叫知錯既改,怎麼能叫反覆無常。」
天狼郡主瞪起眼來,半晌才道:「就算不是你反覆無常,你三枚金針也已經用完了,我可沒有義務再給你三枚。」
宇牧雲奇道:「我什麼時候用過你給我的金針了?」
天狼郡主道:「我在涉羽宮替你解穴,幫你設法逃婚,還帶你到百草谷來見你母親,這些難道都不算麼?」
宇牧雲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甘願幫我的,豈能算我求你辦事!咱們在涉羽宮時,我已經就此事對你表明過態度了,你也已經認可了,難道現在你又不認帳了嗎?」
天狼郡主竟然無言以對,半晌才悻悻地道:「我可不管那麼多!反正,我給你的三枚追魂金針你已經還給我了,再想要,便沒那麼容易了!」
宇牧雲道:「好罷,以前的事我們不提了,咱們就說今天的事!你剛才說我今天幫了你一個大幫,你要還我人情,這話是不是真的?」
天狼郡主道:「當然是真的!難道,難道你想藉此向我再要一枚追魂金針不成?」
宇牧雲笑道:「我如果想再要一枚金針,你肯不肯給?」
天狼郡主難以拒絕,道:「你真的只要一枚金針嗎?」
宇牧雲道:「你只欠我今日的人情,我若多要一些金針,只怕你也不肯給吧!」
天狼郡主心下微微一寬,道:「那是自然!」從懷中取出針筒,抽了一枚金針出來遞到宇牧雲的手中。
宇牧雲拈著那枚金針,臉上突地流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道:「薛箴,這枚金針也可以令你答應我一件事,是與不是?那我不要求別的,只要求你再給我三枚金針,成不成?」
天狼郡主目瞪口呆,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宇牧雲笑道:「天下怎麼沒有這樣的道理?你事先規定了不許我再要三枚金針了麼?你既然沒有規定,那我為什麼不能再要三枚金針?你如果不想給我三枚金針,那便是你自己有違金針之誓,既然金針之誓都可以違,那你還送我金針做什麼!」
天狼郡主眉心一鎖,心中怫然不悅,道:「宇牧雲,你這是得寸進尺!你知不知道,我天狼郡主生平還從未向過任何人許過這金針之諾!」
宇牧雲道:「是嗎?我可不信!」
天狼郡主默不作聲,忽地針筒一揚,筒中金針頓時如漫天花雨一般飛灑而出,瞬時便散入百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宇牧雲始料未及,不禁吃了一驚,道:「你幹什麼?」
天狼郡主一字一句地道:「就算以前我對別人有過金針之諾,從今以後,我再不用什麼追魂金針,金針之諾,自此不復存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宇牧雲作聲不得,半晌才苦笑道:「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
天狼郡主道:「我不管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總之,從現在起,你手中的那枚追魂金針,是我天狼郡主留在這世上唯一一枚追魂金針了,它只能要我答應你做到一件事,至於你希望我如何履行金針之諾,我希望你能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