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鐵鏡點頭道:「當今武林,最為奇特的是的確是日月星三柄寶劍,不過它們的排名卻並非尋常人口述的那樣是以日劍為首,那柄以日劍為名的白陽劍在三甲之中只不過是僅添末座而已!」
宇牧雲心中怦然一動,想道:「他說的白陽劍,難道便是段威明夫婦所說的,當初我生父宇飛之所佩之劍嗎?他們說當年段家莊一役之後,這白陽劍便不知所蹤,而我這次回涉羽宮也忘了向義父詢問這白陽劍的下落,莫非司馬鐵鏡知道。」
只聽天狼郡主道:「日劍就是白陽劍?是當年宇飛之所用的白陽劍嗎?」
司馬鐵鏡道:「正是。這白陽劍取自火山熔岩下的鐵石鍛造而成,劍身溫熱如陽,永不改變,若能以至剛至陽的內力使之,必然能令其發揮最大的威力,成為天下至剛至強之物,對付陰柔寒毒的功夫最是有效,可惜白陽劍明珠暗投,竟然是落到了宇飛之的手裡,不但不能發揮自己最大的威力,而且宛若曇花一現,出現江湖沒幾年便在二十多年前的段家莊一役之中不知所蹤,真是白白辜負了此劍的大好聲名。」
宇牧雲心中歎息,想道:「原來他也不知道此劍下落。」
天狼郡主道:「日劍恭添末座,那排名第二的算來應該是月劍了,是麼?」
司馬鐵鏡道:「排名第二的,的確就是現今涉羽宮少宮主宇牧雲所佩的寒月寶劍。這寒月寶劍取自極地寒冰下的鐵石,千錘百煉而成,劍柔如帶,刃薄如紙,若非精深的內力,根本無法運用此劍,但此劍最為奇妙的地方卻不是它的柔韌,而是它劍身所蘊含的寒氣。這寒氣平常不會輕易外洩,但只要一經陰寒內力催動,便會寒氣盡吐,人若受其傷,傷口如若冰凍,血流凝結,肌體僵硬,若不及時救治,等到肌肉壞死,那便是神仙難救。嘿,這柄寒月寶劍初現江湖之時,武林中也不知為它掀起了多少血血雨腥風,直到後來落入涉羽宮之手,那場曠日持久的奪劍之爭方才告一段落。」
天狼郡主道:「寒月寶劍哪有那麼厲害?我以前也為寒月寶劍傷過,不錯,傷口是有冰霜凝結,可是也不見得如你所說一般會血流凝結,肌體僵硬。」
司馬鐵鏡吃了一驚,道:「你傷到過宇牧雲的劍下嗎?」
天狼郡主道:「那時我是心有旁鶩,他又是乘我不備,所以才能刺傷我,不是我的武功真的不及他!」
秦梅笑道:「是呀是呀,我可以替我們郡主做證,她之所以會傷在宇牧雲的劍下,真的是心有旁鶩,不是技不如人!」
司馬鐵鏡將信將疑,道:「就算是你真的傷在過宇牧雲的劍下,你受傷也不會如旁人一樣血流凝結,肌體僵硬不治。」
天狼郡主奇道:「這又為何?」
司馬鐵鏡道:「咱們祁連山劍派的內功心法與涉羽宮的內功心法頗有共通之處,你和宇牧雲又是從小便紮好的根基,所修練的內力既精且純,自是對什麼樣的陰寒之氣都能抵禦,但若換了別人,卻未必還能如此。」
宇牧雲心中微覺詫異,想道:「我涉羽宮的內功心法與他們祁連山劍派的內功心法頗有共通之處,這一點我都不知道,司馬鐵鏡怎麼竟然知道?嗯,有機會,我倒要向薛箴好好請教,非要看看我們兩派的內功心法到底有什麼地方共通不可!」
只見天狼郡主點了點頭,道:「白陽劍和寒月寶劍都不是排名第一的,那排名第一的,自然便應該是咱們祁連山劍派的星芒劍了,是與不是?」
司馬鐵鏡笑道:「正是!星芒劍劍質極堅,鋒利無比,劍身份為三段,可環環相套,平時不用時縮回劍柄之內,若遇到用時,只要按動機括,劍身便會突然躥出,如同暗器一般,令人難以防範。嗯,這三段劍身,其實還各成一劍,有個名堂,叫『三星連珠』,可當真的暗器射出,於數十丈外取人性命,不過這三星連珠是保命絕技,若非到了生死關頭絕計不可使用,否則事到臨頭,便救不了自己的性命了。」
天狼郡主笑道:「這星芒劍怎麼還有這等好處,為什麼爹爹從來不跟我說。」
司馬鐵鏡道:「這是掌門才知的秘密,你爹爹如何知道?他既不知,自然便不能跟你說了。」
天狼郡主道:「你把星芒劍的秘密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這星芒劍果如江湖傳言所說,真是我祁連山劍派的掌門信物?」
司馬鐵鏡道:「星芒劍當然是我祁連山劍派的掌門信物!嗯,這星芒劍還有一個秘密,你知不知道?」
天狼郡主道:「什麼秘密?」
司馬鐵鏡瞧了一眼殷龍亭和秦梅,並不立即回答。
秦梅頗為機靈,連忙托詞走開。
殷龍亭久在江湖行走,自然知道不能聽旁人門中機密,道:「北小蘇一直在谷中恭候宇宮主他們,也不知見沒見到人來。箴兒,我去瞧瞧!」抽身走開。
宇牧雲想道:「原來北小蘇是在谷口等我義父他們。嘿,薛箴雖然算準了我義父會趕到百草谷來,可是他怎麼可能這麼快便來。」他也知江湖中忌諱之事,本想也跟著殷龍亭和秦梅避開,走出數步,心中突又猶豫,想道:「若是我也走了,這司馬鐵鏡又想法子刁難她,那可便沒人可以幫她了。」又悄悄轉身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