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道:「不知義父還有何事為天狼郡主所壞?」
宇中鶴道:「老夫和安化王結盟,也是彼此有條件的。安化王助我涉羽宮對付乾坤教,而我涉羽宮則要在將來安化王出兵之時替他蕩平江湖險阻,助他直抵京城。」
宇牧雲吃了一驚,叫道:「義父!」
宇中鶴道:「你放心,義父不是真的答應他助他起事,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將來滅了乾坤教之後,我涉羽宮便是唯我天下獨尊,到時還願不願意相助於安化王,那可要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宇牧雲心中微微一寬,道:「安化王既然提出與咱們涉羽宮結盟,那義父一兩句話,只怕也打發不了安化王。」
宇中鶴道:「安化王自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本來答應待四海魔君收服忠魂門後,忠魂門所在的江南地界便歸我涉羽宮,甚至包括四海魔君都可由我涉羽宮驅使,可惜……忠魂門地盤和四海魔君雖然都已不能為我所有,但為父答應了他安化王府的,卻是不能毀諾,你說,這天狼郡主難道還不是壞了老夫的大事麼!」
宇牧雲道:「義父答應了安化王什麼,為什麼不能毀諾?」
宇中鶴道:「為父答應安化王,為彰顯結盟誠意,我涉羽宮將借他安化王府三百萬石米糧,三百萬兩白銀,不但不計還款利息,還不計還款年限,待他安化王成事之後由國庫一併歸還便是。」
宇牧雲大吃了一驚,道:「三百萬米糧與三百萬兩白銀?義父,咱們涉羽宮哪來這麼多米糧銀錢借他?」
宇中鶴道:「咱們涉羽宮不是要與金陵山莊結親了嗎?涉羽宮沒有這麼多銀錢米糧,可是富甲天下的金陵山莊卻有啊!只要你與金陵玉成了親,別說了三百萬米糧銀錢,便是三千萬,咱們也是借得出的。」
宇牧雲道:「可是,可是我與金陵玉的婚事,那還是未定之數啊!」
宇中鶴道:「四海魔君能否收服忠魂門,那也是未定之數,既然雙方都是未定之數,那彼此雙方的風險都是均等的,所以,就算有一方不能覆行諾言,能覆行諾言的一方也絕不能毀諾,除非,雙方都不能繼續覆行諾言!嘿,本來老夫以為,四海魔君出馬,忠魂門定可手到擒來,想不到,連他都會喪命於天狼郡主之手,老夫此次,真是失策!」
宇牧雲倒抽了一口冷氣,半晌才道:「忠魂門已為乾坤教所有,連四海魔君都已經死了,安化王已經是不可能覆行諾言的了,可是,我和金陵山莊的婚事……義父,咱們涉羽宮不但必須與金陵山莊結盟,而且,還必須借安化王三百萬的銀錢米糧,是與不是?」
宇中鶴道:「與金陵山莊結盟,這對咱們涉羽宮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大好事,所以,你一定得與金陵玉成親,不過,借不借安化王那三百萬米糧銀錢,卻還有待商榷。」
宇牧雲一怔。
宇中鶴微微一笑,道:「其實,就算咱們涉羽宮得到了忠魂門與四海魔君,那三百萬之巨的米糧銀錢,咱們也未必便會借給安化王,只不過,若咱們得到了忠魂門與四海魔君,咱們縱然不給他們三百萬,那三十萬兩的銀子,為父無論如何也會非給他們不可的。不過,咱們現在既然已經得不到絲毫的好處,那咱們又何必做那樣的冤大頭。雲兒,你現在總該明白為父要守宮劍在寧夏鎮城等你的用意了罷!」
宇牧雲道:「義父是不想我與安化王見面,以免不知事情真相,授人予柄?」
宇中鶴笑道:「正是如此!為父答應了安化王,只要你回涉羽宮與金陵玉成親之後,那三百萬銀錢米糧,涉羽宮便會在一月之內送到安化王府上。嘿,此事為父身為俠義道首領,自然不能食言,可是,若是你沒有回到涉羽宮與金陵玉成親,這當然便不能算是為父毀諾了。」
宇牧雲道:「可是孩兒已經回涉羽宮了。」
宇中鶴道:「傻孩子,你是我涉羽宮的少宮主,怎麼可能不讓你回涉羽宮?為父的意思是,你仍然得回涉羽宮,也仍然要與金陵玉成親,畢竟,與金陵山莊的結盟,咱們為的並不僅僅只是安化王府。嘿,咱們只要對安化王隱瞞了此事,他又能奈我何!」
宇牧雲道:「安化王在西北好歹也是稱霸一方的藩王,咱們又與他近在咫尺,咱們涉羽宮若與金陵山莊結盟,豈瞞得了他?」
宇中鶴道:「為父也沒有想過一直瞞他下去。只要你搶在安化王得到消息之前與金陵玉成了親,再跟他們父女離開涉羽宮,從始至終都不跟安化王照面,到時就算安化王親來問罪,老夫也有推托之詞,只要能拖得一年半載,待咱們滅了乾坤教,騰出手來,那咱們還怕他一個小小的安化王麼?嘿,其實這件事,應該怪金陵皓多事,他如果不把他女兒即將與你成親的消息散佈出去,又哪裡會引來安化王對咱們涉羽宮的覬覦,不過,想了想,這也不能怪他,乾坤教對金陵山莊歷來都是虎視炯炯,他若不把與咱們涉羽宮的關係公之於眾,那又如何保得了金陵山莊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