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心頭一跳,道:「少教主是要屬下學金陵山莊麼?」
蕭貞娘微微一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若遇到象箴兒這樣手段高明的美人,那豈止是難過,而是根本不能過了!」
天狼郡主咬住嘴唇,道:「少教主,屬下與宇牧雲正邪殊途,怎能跟金陵玉相比。宇牧雲見到我,只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殺我呢!」
蕭貞娘眸光忽閃,道:「他會殺你嗎?嘿,他曾到湖州救過你,有沒有這回事?」
天狼郡主心頭微微一跳,道:「怎麼少教主也知道這件事了麼?宇牧雲當初救的是雪地飛鴻,是他以為的雪地飛鴻,跟我可沒有什麼相干。」
蕭貞娘道:「就算他心裡喜歡的是雪地飛鴻,可是你與雪地飛鴻長得如此相像,難道你便不能喬裝成你姐姐的模樣去騙騙他麼?其實,就算你與雪地飛鴻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女人若想勾引一個男人,手段方法都多得很,箴兒,你如此聰明,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嗎?哼,宇牧雲不管再怎麼英雄了得,終歸還是一個男人,只要他是男人就一定會有男人通常都會有的弱點,箴兒,想要對付他,其實根本不難!」
天狼郡主臉色微微一沉,道:「少教主要我殺他容易,可是若要我設法去誘惑於他,請恕屬下難以從命!」
蕭貞娘一愕,道:「為什麼?」
天狼郡主冷冷地道:「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值得我天狼郡主去誘惑!」
蕭貞娘怔了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原來咱們的天狼郡主竟然如此愛惜羽毛,那好吧,那本座另外送你一件法寶,不用你去引誘他,便可叫他對你心生愛意,你信與不信?」
天狼郡主心中隱隱猜到,口中卻不想說出,道:「不知少教主有什麼妙計?」
蕭貞娘頗為得意,道:「俗話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你有恩於宇牧雲,你說,他還會跟你勢不兩立麼?」
天狼郡主心頭雪亮,道:「宇牧雲武功高強,在當今武林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我又怎麼可能有恩於他!」
蕭貞娘哈哈大笑,道:「這便是本座能助你之處了!」伸手拉著天狼郡主,道:「箴兒,你跟我來!」牽著她的手,竟然帶她走出廳外。
廳外,吳昀正在一處僻靜的角落中拿著短笛,吹著一支幾乎聲輕不可聞的笛曲,一條粗大的黑色劇毒蝮蛇正在依著笛聲翩翩起舞,蕭紅玉目瞪口呆,滿面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連連叫道:「這個好,我要學這個!吳昀哥哥,你一定要教我!」
蕭紅玉身邊的四大鐵衛雖然對吳昀的引蛇起舞之技也甚是好奇,但卻不敢離開那輛大車去看個究竟,依舊滿懷戒備地守在那輛大車四周,見蕭貞娘帶著天狼郡主出來逕自走到自己四人的面前,更是精神一振,齊齊躬身行禮。
蕭貞娘道:「將車裡的人抬出來吧!」
林隔山領命,伸手掀開車帳,與藍笛兒合力將一付擔架拉了出來。
擔架上,躺著一名正處於昏迷中的中年婦人,她滿面黑氣,差不多已經死期將至了。
天狼郡主心裡已經猜到,卻仍作不知,問道:「這人是誰?」
蕭貞娘面露得色,道:「這個人叫傅瀾,是宇牧雲的生身之母!」
天狼郡主佯作吃了一驚,道:「少教主怎麼找得到宇牧雲的生身之母,而且,竟然還能將她擒到手中?少教主手段了得,當真是我輩難以望其頸背!」扭頭叫道:「吳昀,你過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要死了!」
呈昀答應了,放下手中的短笛走了過來。
那蝮蛇失去笛聲催促,倏地目露凶光,「刷」地將頭昂了起來。
蕭紅玉一把捉住它的七寸,叫道:「吳昀哥哥,我還沒有學會你的驅蛇之技呢!你怎麼就走了?」提著蝮蛇便跑了過來。
吳昀見到那婦人的臉色,面上便是一沉,伸手號了號她的腕脈,向天狼郡主道:「郡主,此人手足經脈皆已經被挑斷,身上又中了慢性劇毒,就算咱們盡力施救,恐怕最多也只有兩個月的命了。」
天狼郡主心頭一驚,只聽蕭貞娘陰側側地道:「這個人本來本座是要除之而後快的,只因關乎乾坤教征服涉羽宮的大計,這才暫且讓她多活兩月!箴兒,兩個月的時間總該夠你辦好那三件事了吧!」
天狼郡主心中雪亮。
蕭貞娘對傅瀾懷恨極深,就算是要利用她,也絕不肯真的給她一條生路,而且,她也絕不會真心真意要宇牧雲對自己死心塌地,嘿,只要傅瀾一死,宇牧雲又豈會再對她心懷愛意?她不但要宇中鶴飽嘗失去愛子的錐心之痛,還要宇牧雲在身敗名裂之後無處可去,以達到真正報復宇氏一家的目的,其心之毒,當真無過於此!
蕭貞娘不等天狼郡主說話,又逕自說道:「箴兒,本座將這個人送給你,你可以把她轉送給宇牧雲。嘿,救母之恩,天下至高至大,宇牧雲怎能不承受你這樣天大的恩情?只要他對你心懷感激,自然便不會對你再生殺意,嘿嘿,至於以後你要如何把他帶入乾坤教,讓他甘心情願為我所用,大概就不用本座再教你了吧!」
天狼郡主點點頭,道:「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