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卉道:「可是宇牧雲分明就是來救她的!咱們圍攻天狼郡主,已經擺明了是跟乾坤教結仇了,有這樣一個強敵還不夠,難道咱們還要跟涉羽宮也結怨麼?忠魂門門主新亡,門中必定混亂,如此群龍無首,如何同時招惹得起涉羽宮與乾坤教這兩大強敵!」
高菲兒道:「咱們殺咱們的天狼郡主,與他們涉羽宮有什麼相干?如果真有干係,他們還應該多謝我們替他們剪除了一個心腹大患才是!哼,涉羽宮與乾坤教素來誓不兩立,我便不信涉羽宮會真的與乾坤教結盟!今天宇牧雲雖然突然為天狼郡主出頭,但他卻也只敢拿雪地飛鴻作掩護,想來必是他個人與天狼郡主有什麼糾葛,而不會是因為涉羽宮和乾坤教暗中有了什麼約定。嘿,就算他救不了天狼郡主,心中對我們忠魂門懷有怨恨,我想也不至於將來會明目張膽地替天狼郡主跟我們忠魂門過不去。」
關卉道:「我們都知道我們對付的是天狼郡主,可宇牧雲口口聲聲說他救的是雪地飛鴻,別說我們本來就攔不住他,就算真的在他手中奪去了天狼郡主,以他的身份武功,他又豈肯善罷干休?他不能明目張膽地替天狼郡主出頭,難道不會會利用替雪地飛鴻報仇的名號來跟咱們為難嗎,你可別忘了,他是涉羽宮的少宮主,而涉羽宮又是武林俠義道的泰山北斗,咱們得罪了他,不但是得罪了涉羽宮,也是得罪了整個武林俠義道!菲兒,咱們忠魂門本來就不是正兒八經的正道門派,俠義道的人若要找個借口對付我們,可沒那麼多顧慮!」
高菲兒聽丈夫說得有理,心中不禁遲疑,道:「可是我們為對付天狼郡主已經死傷了不少弟兄,今天又忙了大半夜,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縱虎歸山,那可真的是後患無窮之事!」
關卉道:「咱們雖然折損了不少弟兄,但天狼郡主手下的飛天八龍也是死的死傷的傷,一樣傷了元氣,算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精力再來跟我們忠魂門為難,只要我們利用這段時間重立門主,廣結盟友,從而令乾坤教不再敢輕易來犯,那也算是值得的了。」
高菲兒心中沉吟,道:「好吧,你要怎麼樣,那便怎麼樣吧!只是,咱們就算要放她,也應該不著痕跡地放,否則傳入江湖,那叫忠魂門的臉面往那兒擱!」
關卉並不以為然,道:「就算咱們在天狼郡主手下吃了虧,她也沒有佔到便宜,傳到江湖上,誰又敢只說是忠魂門的不是?菲兒,你說咱們應該如何放她,這既要她得到教訓,從此不敢再輕易來找我忠魂門的晦氣,又要讓宇牧雲知道,我們忠魂門實是賣了他涉羽宮好大一份面子!」話音未落,忠魂門外圍突然警哨之聲大作,有人尖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糧倉著火了!」
一傳十,十傳百,轉眼間便走水之聲四起,然一言未息,跟著又有人聲自另一方向傳來:「不好了,不好了,錢庫也著火了!」
轉眼之間,忠魂門四處儘是驚慌失措的警哨和叫喊之聲。
眾人扭頭望去,但見夜幕中灰白的濃煙滾滾而起,直衝天際,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地方陷入了火海之中。
單聰心驚膽戰,道:「難道是乾坤教其他的人攻來了?」
他此言出口,場中頓時大亂。
天狼郡主縱聲長笑,道:「你們以為本座到湖州只帶了飛天八龍麼?嘿,現在乾坤教大舉攻來,我看你忠魂門在江湖中還能立足幾日!」
高菲兒臉色一變。
關卉道:「大夥兒別慌!你們立即兵分五路,四路立即趕赴四門,如果有敵來犯,一定要抵死攔住!另外一路快去救火,可別讓人家將自己的老巢燒了!」當即分派人手,自己率領一路人馬,搶先衝了出去。
單聰更不想留下來敵對宇牧雲,躍身落入一路弟兄群中,帶著部屬去了。
高菲兒心中雖然記恨天狼郡主,但她事先跟丈夫已經有了約定,此刻也不上前來與他們纏鬥,帶了手下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一時之間,忠魂門眾人如鳥獸散,竟然將天狼郡主和宇牧雲棄之不理了。
天狼郡主匪夷所思,道:「他們怎麼就這麼走了?我天狼郡主縱橫江湖多年,以今天的事最為稀奇!」
宇牧雲道:「咱們走也吧,難道你還留下來幫他們救火不成!」
天狼郡主道:「我們當然要走,難道等他們發現只是一場虛驚,惱羞成怒地回來找我們算帳麼?」
宇牧雲一怔,道:「什麼虛驚?」
天狼郡主面露得色,道:「傻瓜,你以為我真的帶了大隊人馬來收服忠魂門麼?如果我真的率了大隊人馬而來,又怎麼會折損飛天八龍!我想放火的多半是北小蘇他們!這叫聲東擊西,又叫圍魏救趙,目的便是好讓我金蟬脫殼!」
宇牧雲哼了一聲,道:「走罷!」
天狼郡主不肯就走,俯身去抱甘一龍,但甘一龍身高體長,她抱起一半,卻還有一半拖在地上。
宇牧雲瞧不下去,伸手抱起甘一龍的屍身,天狼郡主這才跟在宇牧雲的身後,兩人兔起鶻落,瞬間便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