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吟雙拖長聲音道:「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天下對我最好的就是段大哥了!」突地眉眼上挑,笑嘻嘻地道:「段大哥,我若以後改了脾氣,是不是殷龍亭便會喜歡我了?」
段穎道:「那要看你以後改成什麼樣子,若改得像,像……」說到這裡,腦中突然掠過殷龍亭跟天狼郡主在一起時的樣子,心中忽地隱隱一痛,到了口邊的話便說不出來。
傅吟雙道:「像誰?總不會是象天狼郡主吧?」
段穎微微苦笑,道:「殷龍亭雖然是我們天涯五禽的老大,可是他生平最是對雪地飛鴻言聽計從,如果你的性子變得像雪地飛鴻,那說不定……」
傅吟雙歎道:「要我變成雪地飛鴻的樣子,那可真是令人為難得緊了。」忽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他不會是喜歡雪地飛鴻吧?」
段穎道:「我不知道。其實以前我也曾問過他這個問題,可是他從來不肯承認。」
傅吟雙道:「那你沒能跟雪地飛鴻在一起,會不會與他有關?這總不至於也不知道吧?」
段穎微微苦笑,道:「這當然與他無關。」
傅吟雙放下心來,道:「既然你和雪地飛鴻沒能在一起與他無關,那麼他便一定不會當真喜歡雪地飛鴻,那麼,就算我變不成雪地飛鴻,好像也不關緊要了,好哥哥,你說是與不是?」
段穎只得道:「也許是的。」
傅吟雙笑道:「如此說,我心裡便有把握了。段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找殷龍亭?」
段穎道:「你現在受傷不輕,總要先養好傷然後才能上路,你說是不是?」
傅吟雙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上路了。」
段穎道:「你就這麼急著去找他嗎?早知如此,那昨天我便不放他走了。」
傅吟雙道:「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他原來一直追著我不放,現在見了我的面卻也不肯再多作逗留,想來是真的有事。大哥,我們趕去幫他的忙好不好?」
段穎道:「你放心,待你傷好之後我便帶你去找他。嗯,他現在在小妹身邊,也許通過他就可以救出你母親來,那也未必可知。」
傅吟雙一怔,道:「你說的小妹是誰?」
段穎知道她心裡對天狼郡主反感,不願再提,道:「你急什麼,到時候你見了她,自然便知道她是誰了。」
傅吟雙滿心疑腹,但見段穎既然這麼說,卻也不好再問。
太湖水色茫茫,煙波浩淼,有兩葉扁舟靜靜地泊在湖邊避風之處。
這是兩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舟了,其中一葉小舟的船頭,如木塑泥雕般地坐著一名戴著圍了紗縵斗笠、蒙了面孔掩去了自己真實面目的藍衣女子。
她已經在這小舟上坐了很久了,久得彷彿自己要化身為畫,永遠地鑲入太湖極其美麗的湖天水色中去一般。
在她身後的船尾,一名年邁的梢公無聲無息地待著,他手裡握著一根漁桿,正在全神貫注地釣魚。另一葉小舟的纜繩牢牢地繫在這葉小舟的船尾,舟上除了一名正在打盹的年輕梢公之外,似乎是再無旁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衣女子所待的小舟倉門口垂掛著的布簾突然一掀,一名粉衣蒙面少女捧著一件披風輕輕地走了出來。
她走到那藍衣女子的身後,低聲道:「郡主,我都睡醒一覺了,你怎麼還坐在這裡?湖上風大,你還是披上件衣裳吧!他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一邊說,一邊抖開手中所拿披風,輕輕蓋在那藍衣女子的肩上。
聽她的口音,她竟是天狼郡主身邊的侍女秦梅。那麼,那同樣不肯與真面目示人的藍衣女子想必定是天狼郡主無疑了。
那女子的確就是天狼郡主,在她的面前,她目力所不能及的太湖對岸,就是蕭恆嚴令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收服的,收服不了就剿滅的水上霸主,一直佔據了無數黃金水道,有水上第一幫之稱的忠魂門。
乾坤教在江湖中縱橫無敵只限於陸地,在水面上,並無任何優勢可言,所以,忠魂門在水面上的所向披靡便成了乾坤教覬覦已久的對象,只不過,忠魂門內雖然沒有頂尖的武林高手敢跟乾坤教相抗衡,但因其人數眾多,聲勢浩大,其門內聲名顯赫的四路龍頭,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了不得的人物,是以乾坤教雖然對其虎視眈眈,卻也怕兩強相爭,弄得兩敗懼傷,以至最後為涉羽宮所乘,所以一直都不敢對其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