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師傅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根深蒂固多年的仇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一把甩開了賢德太后期盼多年對兒子的撫摸。
「哀家真是你的母后!你是懸壺濟世的名醫,你可以知道的,哀家可以和你滴血認親!」賢德太后沒有想到兒子是這樣的反應,連忙為自己的話提供證據。
「別忘了你的血和冷照顰是可以相融的!所以說,你、師傅、宴儒還有死去的冷照顰,你們四個的血都能夠相融,滴血認親根本提供不了證據!」我冷笑道,其實我心底是非常相信賢德太后所說的話,但是我恨她對宴儒母子太狠心,不想幫她說任何話。
「那……那你右肩上的胎記,哀家總沒有說錯吧!」賢德太后實在是認子心切,不經師傅同意就開始扯他身上的衣服,想要找出那塊胎記。
可能是強調那塊胎記起了作用,師傅這次沒有那麼大的反應,只是木然的坐在地上,像一個頹廢的木偶,一動不動的任憑賢德太后的擺佈。
賢德太后看到了師傅右肩上的胎記,激動的不能言語,「哀家……哀家終於找到你了!你是哀家的孩子……宴儒……你才是哀家的宴儒……」賢德太后見師傅沒有太大的反應,終於鼓起勇氣將師傅摟入懷中,彷彿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嬰孩,她在摟著自小就失去母愛的孩子,賢德太后摟的很緊,師傅在他懷裡仍是一動不動,像是噩夢剛醒,還在回想那些可怕的時光。
「你準備怎麼跟宴儒交代?」我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刻打擾他們母子團聚的,但是我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宴儒,我的宴儒知道了這一切又將如何面對啊。
「這些年,哀家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疼愛和呵護,這還不夠麼?」賢德太后還是沒有放開師傅,只是一臉茫然的望著我。
「當做親生兒子來呵護?若是你真把他當做親生兒子,會把他的皇位輕而易舉的拱手讓人麼?你疼愛他,哼,不要忘了,你害死了他的親生母親!你以為你這些年來對宴儒的好,是你良心發現麼?我告訴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對宴儒的好,只是因為你擁有的是冷照顰的心,因為那顆心的善良才阻止了你接下來會犯的所有錯誤!」
「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你以為哀家應該把這個皇位還給冷照顰的孩子!」
賢德太后的話突然把我問得啞口無言,我只是覺得賢德太后虧欠宴儒母子的太多,卻沒有想到錯誤早已發生,很多事情是無法彌補的。我如今再多的憤憤不平都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冷照顰早已去世,賢德太后和師傅終究要母子相認,而宴儒終究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哀家對不起你和宴儒,哀家會用以後的時間來彌補,但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尋了他二十多年,終於能夠團聚,你難道要阻擋哀家麼?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口口聲聲說哀家蛇蠍心腸,你東陽清影呢?」太后見我沉默連忙反唇相譏。
「這麼多年的恩怨,你一句對不起就行了麼?對不起能給死去的冷照顰償命麼?對不起能撫平宴儒的傷口麼?對不起能讓人忘了這一切嗎?對不起,這三個字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以為說完就可以一笑泯恩仇麼?」
「哀家言已至此,之後的事情哀家會安排好的,哀家的孩子才是我們紫微皇朝的正牌王爺,哀家要為真正的宴儒討回應有的一切!」
「哼……哼……清影記得太后今日所說的話了!清影告退!」我突然覺得渾身無力,我冷冷的望著身邊剛剛相認的母子,我還能說什麼,儘管我替宴儒一千一萬個委曲,但是我都無法阻止賢德太后認子的決心,更確切的說我是阻止不了師傅才是七王爺的這個鐵一般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