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喘息聲很是沉重,我躲在內閣背後涼涼的。白公公回到殿內,輕聲道,「萬歲爺要歇息嗎?」
「白公公,還沒掌燈嗎?」皇上的文化提醒了我,天已經不知不覺的黑了下來。
「老奴遵命!」白公公立刻吩咐道,「快將這裡收拾一下,再叫尚寢局的司燈過來掌燈!」
「秦娥宮……秦娥宮……秦娥宮……」白公公剛吩咐下,我就看到了驚恐的一幕,皇上突然站直了身子,目光呆滯的向殿外走,嘴裡絮絮叨叨的念著秦娥宮。
這到底是什麼降頭?能讓人在瞬間失去理智,並且只是在天黑以後發作?我躲在內閣裡看著皇上行屍走肉一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清影也發現了皇兄的異常?」宴儒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拍拍我的肩膀說。
「嚇死我了!」我拍拍受驚的心口道,「宴儒何時進來的,又是何時躲在我的背後?」
「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太微殿!我看著皇兄出了太微殿往秦娥宮方向去了,見白公公跟著,我就過來找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躲在太微殿?」我驚訝的問。
「清影身上的味道我能夠聞得到!」
「你就貧嘴!」我沒心思和宴儒說著玩笑話,立刻一本正經的問,「宴儒覺得皇上怎麼了?」
「之前我倒是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我今天隨皇兄去了城外,發現皇兄的體力大不如從前了,騎馬還沒出出半個時辰,就累得氣喘吁吁,更別提下馬步行了!最近宮裡又傳言皇兄夜夜留宿秦娥宮,我原以為是皇兄縱慾過度,傷了身體,準備晚膳之後和皇兄好好懇談一番。哪知道夕陽將盡的時候,皇兄變得異常急躁,我覺得與他沉穩的性格不符,於是覺得此事有蹊蹺,所以晚膳的時候才有意違他的意思,故意激他發怒,看看能路出什麼破綻……」
「宴儒,你真應該去斷案的!」我不得不佩服他敏銳的觀察力和聰明機智,「那宴儒發現了什麼嗎?」
「眼神!」
「眼神?」
「嗯,皇兄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感覺皇兄像個行屍走肉,似乎被人控制了!我懷疑皇兄中了降頭!」
「宴儒也這麼認為?」我和宴儒的想法不謀而合,更加堅定了我的看法,「含妃娘娘是不是向宴儒討要過虞美人的干花、乾果?」
「你是說她用那些東西下了降頭?」
「我想皇上是中了情盅!」
「情盅?清影有解的法子嗎?」
「我東陽清影還有什麼是不能解的呢!」我自信的說,「情盅分為很多種,但是只要找到施降人所用的藥引,就很好解了!還好,含妃的藥引是虞美人,皇上中降又時間不長,清影還是有辦法的!」
「老奴參見七王爺、影尚宮!」白公公正好趕在我需要他的時候過來了。
「白公公,清影的解藥就麻煩你了!」我說完走到案幾前準備寫下藥方。
「清影,不要寫下來,口述給白公公吧!」宴儒打斷我道,「白公公去御藥房的時候要親眼監督把藥抓好,千萬不能讓藥方和藥落到第二個人手中!」
「七王爺說的是!還是七王爺謹慎些!」白公公連忙道,「影尚宮還是口述吧!」
「白公公你記好了:川芍兩錢、鉤籐兩錢、羌活一錢、延胡索兩錢、附子一錢,溫水煎服,一日兩次,連續七天,白公公一次也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