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擔
「王爺,您想到哪裡去了?清影好的很,沒有什麼難處!」我想到皇上的好,他的關心,心裡頓時暖融融的。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他突然伸手理了理我額前的秀髮,我這才發現剛剛額頭沁出的汗珠還沒有擦拭。連忙拿出絹子要擦,他卻接了過來,替我輕輕擦拭。
「王爺,清影現在好的很,皇上剛剛讓我過去並沒有為難我,只是和我說些事情。他說的對,好歹過了你的第二個『坎兒年』,清影再嫁給王爺也不遲啊。清影這輩子非王爺不嫁!」我見他仍是滿眼心疼,連忙安慰道。
「說些事情?說了什麼事情,把清影嚇得滿頭大汗的?」他將手絹收回,揣在自己的袖內,淡淡的說。
「沒什麼,就是說一些清影應該做的事情……」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編個什麼理由,想著七王爺並不是個多心的人,便打算支吾著過去了。
「哦,那清影以後在太微殿凡事要小心!」他頓了頓看著我,轉而又是溫柔的微笑,「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說啊!」
「嗯!」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突然牽起我的手。
「王爺……」我跟著他卻想到小順子的事情,連忙發問,又被他打斷。
「以後沒人的時候叫我宴儒吧!」他淒淒的一笑,他和皇上一樣也很孤獨吧,連自己的愛人喚一聲自己的名字都要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嗯,宴儒……」我喃喃的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當然記得!你那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我了吧,然後跑過來勾引我!」他突然就壞壞的笑了,他壞笑起來和皇上不一樣,他連壞笑都是溫柔的。
「嗯!」我見他剛剛一直不開心的樣子,好不容易露出的歡顏,不忍心讓它消失了,便連忙繼續逗他開心,「我遠遠就聽見一個小太監的哭聲,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紫衣男子,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站在遠方,他丰神俊朗,宛若仙人下凡,俊逸儒雅,又若驚鴻在世!當時我就心神不靈血氣上湧,立刻想去結識一番,只覺得今生今世只要認識這麼一位人間絕色就足夠了!於是靈機一動計上心頭,就立刻衝了過去,想來個美女偶遇英雄,準備給你一撞,然後當場暈倒的,哪知道,撞了宴儒之後,根本看就看出了口水,哪捨得閉上眼睛啊!」我滔滔不絕的說出這麼一番長篇大論,連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想不到清影也這麼會耍貧嘴!」我的話對他果然很受用,他停下來刮了刮我的鼻子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宴儒沒問,清影自然不說!以後清影還有一輩子要說與宴儒聽呢!」我滿眼閃著幸福和興奮的光芒。
「傻姑娘……」他突然就將我摟在懷裡,緊緊的,由於身高的差距,我只能整個臉抵著他的胸部,聽著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他終於將我放開,我見他眼睛裡依稀有了淚花,是被我的話感動了麼?想著他的柔情蜜意,我的心頭不免又湧上滿滿的幸福。
「宴儒可記得那個太監了?」我晃過神來,連忙追問。
「嗯?哪個太監?」
「就是那天跟宴儒哭訴的太監啊!能找到他麼?我當真要感謝他呢,要不是他的哭聲吸引了我,我還沒見到宴儒呢!」我裝作對小順子的死毫不知情。
「你說那個小順子?這麼說來,他的確是我們的媒人呢!」他點點頭表示贊同,轉而又無奈的說,「只可惜白公公說他瘋了有些日子了!」
「瘋了?」我故作驚異的瞪大眼睛,「那日他不是跪在你跟前哭麼,怎麼就瘋了?」
「我本不知道有這個人,只是那天他突然衝過來跟我說這宮裡有女鬼,要我救他,白公公在一邊罵他,然後告訴我這個小順子原先是跟著他的,後來被調走了,現在不知道怎麼瘋了……」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通常這些事情我都不會過問的,因為這後宮瘋一個死兩個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清影,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他見我臉色凝重,以為我聯想到了我二姐,連忙改口道歉。
「這沒什麼!」我淡淡說道,突然想到二姐的死,他也是知道的,也許他知道一些不一樣的線索,既然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妨說出來,聽聽他的意見,這樣遮遮掩掩畢竟不是辦法,索性卸了剛才的偽裝,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實情,「宴儒,你也知道我進宮是要為二姐報仇的!現在我一直在暗中打探這件事,你知道我二姐到底是怎麼死的麼?」
「不是說落水淹死的麼?」
「不是……」我搖搖頭,淡淡的說,「二姐是中毒死的!而且我猜二姐死之前見過皇上,並且皇上對她很是喜歡,因此引來了殺身之禍!」
「那清影有什麼根據,就猜想是因為皇兄的喜愛招來了清澄的殺身之禍?」他也淡淡的問。
「前些日子,白公公來染霞殿傳召名叫傾城的姑娘太微殿面聖,整個染霞殿只有一個傾城,便是顧傾城!皇上見到她時卻說她不是傾城,而且很是生氣!我想皇上要找的定然是東陽清澄……」
「這個倒是很有道理!」他也低頭默想了一番道,「那清影這些日子暗中可有打探到一些什麼線索?」
「嗯,我那日從望仙樓回來,路上看到白公公帶人抬著一具屍體,於是偷聽他們說話,卻是那個小順子死在了落芙湖邊!我想白公公必是知情的,但是我今日探過他的口風,他卻裝傻充愣,我不打算在他那兒找到突破。那日還有個跟著他們的太監叫小柱子,是小順子的同鄉,被白公公警告將事情爛在心裡,想必他是知情的!」我言簡意賅的將那天的見聞說了。
「那你剛剛還和我裝傻,說要感謝小順子,明知道他已經死了?」七王爺突然揪住了我前言後語之間的矛盾。
「那不是我想探探你的口風麼……」我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直說的麼?你當我會像白公公那樣瞞著你什麼麼?你這樣說,我當真很失望呢!」他故作生氣的望著我。
「清影知錯了!以後看到一隻螞蟻淹死在落芙湖裡都會跟宴儒報告的!宴儒就原諒清影這一回吧!」我討好諂媚的說道。
「好了!那我就原諒清影這一回!」他也受用的說道,「這樣的話,找小柱子的事情交給我吧!你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好好跟在皇兄後面兩個月,我一定將你二姐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滿眼愛憐的看著我。
「嗯!」我點點頭,回給他一個眼神,我知道此事已經不能用感激來表達了,他為我做了很多,我只能用這輩子的跟隨來報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