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渥太華街頭
>>>
「再跑就不給你吃午飯了,快給我站住!」
智夕試著把頭伸進灌木草叢裡,看著某個小淘氣已經露出的白色尾巴,思考著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把它給揪出來,那個小傢伙還得意洋洋地認為自己藏的很完美呢。
當智夕剛剛要伸出「魔爪」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汪汪!」YOYO對著這個突然走到蹲下身的智夕身旁的男人露出了戒備之色,露出了略微鋒利的小尖牙。
「唷,美眉,你這隻狗好像不太喜歡我嘛。」美國佬一口流利的英文,連搭訕的方式都特別庸俗。
「我家的狗怎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就像很瞧不起美國佬一樣,智夕「啪」地一聲打掉了那只伸過來的手,回敬了一個同樣虛假的笑。
「哈,你一個女人,怎麼一個人在這玩?再加上態度這麼沒有禮貌,你不怕我翻臉嗎?」
「不怕。」
「哈哈哈哈……對對對,我最喜歡你這種野蠻的中國女人了!」
智夕半瞇著眼斜視大漢一眼,唇齒間擠出一聲嘲諷的嗤笑,像這種不自量力前來搭訕的男人她一天不知道要見多少次呢,千篇一律的噁心嘴臉她連看都懶得看了。
突然,她抓住了大漢伸過來的毛爪。
「動嘴皮子玩玩可以,不過想碰我最好先去練十年。」
「少狂妄了!」
智夕抬起腳來,一腳踹在大漢的胸口上,狠狠地把他踹出了半米遠。
好像發現事情沒自己想像中扽那麼簡單,大漢的眼睛裡開始閃露出虛心的神色:「喂喂喂,這裡是渥太華的大街噢!你這樣肯定會被抓走的!」
「呵,我早就料到你會說。」智夕微笑著,從口袋中拿出一隻錄音筆,笑著在大漢面前晃了晃,「證據在這裡呢,你說會被抓走的到底是誰呢?」
看著漸漸逼近的智夕和智夕那雙具有強大殺傷力的特製「釘式高跟鞋」,男人臉都白了,從剛才那一腳不難看出這小丫頭來歷不簡單。她的證據可以證明她是「正當防衛」,到時候自己就絕對百口莫辯了。
「唉,等等——」
「就不等!」
又是狠狠一腳,因為特製鞋的緣故,男人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像被下了蒙汗藥似的,動彈不得。
智夕的口袋裡飄出了一張照片,她的臉色瞬間大變,不再理會那人有些慌亂地拾取起來。
「……剛剛那個是?」
「不管你的事!」
「不是啊,您手下留情,我……我見過那個男人!」
「什麼……?」智夕的表情瞬間凝固。
「你先把腳挪開,我就告訴你!」
智夕立刻移開踩在男人身上的腳,男人有些吃力地撐起身子來,指著手指盡頭的一個叉路口有些吃疼地開口:「我剛剛在轉角的時候留意到了,好像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
什……
心臟就像被壓抑了兩年一般,在一瞬間突然發瘋的狂跳起來。
某些情感如同噴泉一般在瞬間噴發溢出。
……這、這不可能?
智夕的腦袋有點發懵,但潛意識提醒她現在不是發懵的時候。她攥緊了手裡的照片,朝著男人手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熙曜……熙曜!
不知道為什麼,智夕覺得大街上的人口突然變得如此擁擠,擁擠得她無法將視線投放到她能觸及的最遠的地方,無法讓一直尋找的目光停留在早就應該停留的港灣。
沒有?這裡也沒有……你到底在哪裡,在哪裡啊熙曜!
「熙曜!熙曜!」
有些人開始向智夕投來訝異的目光,一個站在渥太華街頭大聲用中文呼喊的女生,誰都會覺得奇怪。
但智夕顧不上那麼多,心裡湧動的洪流迫不及待地推動著她——到那個人的身邊。
去吧,去那個人的身邊。
「熙曜!千熙曜你給我出來——」
不知道就這樣大聲哭喊了多少次,反覆叫了他的名字多少遍,直到智夕已經沒有力氣再喊出來。
站在行人不斷擦肩不斷經過的路口,智夕覺得自己的時間好像被定格了。
「誰在叫我?」
一隻手從背後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裡,令人懷念的味道包裹著她,另一隻手又摀住了智夕的眼睛。
這已經久違了多少個日夜的味道,想念了多少個分分秒秒的味道,又再一次將她溫柔地抱住。
「猜猜我是誰。」
「呵呵……」
明明是在笑,可淚水卻仍然透過熙曜的手指縫隙,從臉上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笨蛋,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是動不動就掉眼淚,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話語雖是責怪,但語氣中的溫柔恰好觸動了智夕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弦。
「因為我不這樣做,那個笨蛋怎麼會出現啊……」
「那個笨蛋捨不得小夕夕,所以回來了。」
「……熙曜……!」
智夕突然轉過身來,用力地抱住眼前這個身高更加出眾的人,眼淚浸入他乾淨的襯衫裡,水漬漸漸蔓延。
「別哭了,我不是回來了嗎。」熙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眼睛裡儘是閃爍著的光點。
「熙曜,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智夕覺得現在的自己比任何時候還要孩子氣,恨不得抓住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要放開。抬起頭來,看著這個早已脫去以往稚氣變得更加成熟迷人的男生,智夕覺得自己現在哭泣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
「智夕。」
「……嗯。」
「我愛你,一直未變。」
「死千熙曜,一來就玩瓊瑤。」雖然嘴上這麼說,智夕的心裡早已被感動給填滿。
「吶,小夕夕,我們結婚吧。」
「喂,有沒有搞錯啊,」智夕繼續笑著擦拭眼角的淚水,「雖然我已經成年了,但還不到結婚的年齡好不,我可不想自己的大好青春葬送在你這個混蛋的手裡。」
「哈,你的青春注定葬送在我這個混蛋的手裡啦。」
「不過好巧,我是聽說剛才那個人你在這邊,我才……」
「那個人是我的手下,我叫去的。」熙曜笑瞇瞇地回答。
「什麼!?」
「不然你怎麼可能贏得這麼輕鬆,雖然演戲要逼真,但保護妻子大人是我應盡的職責,不是嗎?」
「你……你這傢伙,兩年前說你中途死掉……是怎麼回事啊?」
「呵呵,那是因為我的處境很危險,害怕別的黑勢力趁此機會搗亂,才謊報我已經死掉的。不過這兩年在美國療養也很艱難,直到剛才我身上還有地方在痛呢。」熙曜說著,摀住兩年前被子彈打中的地方,故作有些疼痛地瞇了瞇眼。
「……不是吧?哪裡?嚴重麼,要不要我叫醫生……」
智夕有些擔心地去尋找他傷口疼痛的地方,突然,一雙大手扯住了自己,把自己的身體往前拉去……
渥太華的街頭,有一對情侶一直甜蜜地擁吻著。
或許,經歷了黎明黑暗的天空,已經開始迎接兩個人共同的太陽。
雖然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曲折。
但握著你的手,就一直能走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