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羽哥哥?」小舒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她不知道為什麼落羽哥哥要這樣做。
「小舒,回去英國。」
他冰冷的口氣不像是敘述,反而像是一道命令。
「啊?」小舒被落羽的話嚇了一跳,隨即臉龐上勾起一個虛心的笑容,「呵呵,落羽哥哥……你是在騙小舒嗎?這一點也不好笑的。」
「我沒有騙你。」落羽的手漸漸用力,目光也越來越冰冷,「小舒,你要是聽我的話,就乖乖回英國,不要再回到聖保羅‥愛林學校了!」
小舒愣住了,笑容漸漸從她的臉上消失,隨即是一陣微微的啜泣聲。
「落羽哥哥……你之所以剛剛那樣對我,是因為想讓我回到英國嗎?之前說要帶我參觀四葉草城堡也是假的嗎?小舒在你眼裡……很礙眼嗎?」她的眼角隱隱約約閃動著幾絲淚光,看起來真的很讓人心疼……
「對。」他冰冷的話語徹徹底底擊碎了小舒脆弱的心。
「嗚嗚……落羽哥哥,你騙人……」小舒的眼淚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浸染進了粉紅色的床單上,開出一朵朵透明的小花。
「我沒有騙你……」落羽的話越來越冰冷,好像眼前這個女孩子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天真可愛的櫻小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Seven的交易……小舒,Seven已經被你們之間的羈絆傷害得夠深了,你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
「落羽哥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沒有利用Seven啊……」小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鑽石一般的眼淚也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你對他說,如果『任務』完成,你就放他走。你知道他為了解除羈絆,經歷了多少苦嗎?」
「落羽哥哥……我……我……」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馬上回到英國,或者去維也納。」說完這句話,落羽鬆開了小舒的手,站起身來,小舒依舊愣愣的躺在床上,表情彷彿在那一瞬間僵住了。
小舒呆住了,左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來……
自己的出現,就這樣令人討厭嗎?
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滑落,哥哥之所以要攔住Seven,就是為了讓落羽告訴我這些話?
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愛自己了嗎……?
她的雙手漸漸用力,額角邊掛著一塊清晰的淚痕。她死命的抓住床單,好像恨不得把它給摳破……
「落羽哥哥……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小舒顫抖著問他。
「不是討厭你,你出現的太不是時候。」落羽無奈的搖頭,然後拉開了一年未動過的窗簾,白皙的大手上立刻佈滿了厚厚的灰。
「你騙我。」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落羽緩緩轉身,看到小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起來。她看不到任何東西,所以對於她來說,走路是個很難的問題。可是她這次竟然沒有讓人扶她,自己攙扶著床腳,顫抖著立起身子來。
他的目光中閃過了幾絲驚愕。
「樸落羽,你騙我的——!」
小舒大聲的哭喊,一不小心碰到了花瓶,隨著「呯——」的一聲巨響,那個雪白的大花瓶在落羽的驚愕中變成了一塊塊閃著微光的碎片。
第一次聽到她沒有叫自己『落羽哥哥』,落羽微微蹙眉,感到幾絲不詳,可是他並沒有走上前去。
「……落羽哥哥,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這樣叫你了……」小舒顫抖著蹲下身子,緩緩的在地上摸索著什麼,一雙小手不停的在地上挪來挪去,「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會是在這樣的處境下叫出你的名字……」
落羽沒有吱聲,冷靜的看著這一切。
「你很喜歡子薰姐姐,對不對?之所以你要這麼做,只是不想讓她傷心……」小舒一邊哭,一邊喃喃的說著。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塊鋒利的碎片,她緩緩的把碎片放倒自己右手的手腕處,聲音顫抖得更厲害了。
「落羽哥哥,說你還在乎我,說你不討厭我,求求你了……」
看著小舒手裡的玻璃片隨時都會朝著她自己的動脈劃去,落羽依舊站在那裡,過了好久,才冷冷的說出一句話:「你認為,就算我說了,會是我真心的話嗎?」
「呵呵……也對啊……你騙我……連我的親生哥哥也在騙我……」
小舒的左手離右手手腕越來越近,她露出了一個詭異而蒼白的笑容。
「落羽哥哥,你還是不相信小舒有多麼喜歡你,對不對?……那好,就讓小舒來證明吧……」
話音剛落,她的左手剛剛要朝著右手動脈割去的時候,落羽飛快的閃到她的身後,狠狠的擊中了她的脖子處。
小舒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整個人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