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的走到楚墨凡抱回來的一堆獸皮面前,我抱著走了出去,將它們一樣樣的平鋪在草地上,這樣晾曬一下午的話,太陽落山之前應該就可以干了。
將所有的獸皮都鋪成好後,我轉身看見了斜斜的靠在山洞旁的楚墨凡。
被那雙猶如美玉般的眼睛注視著,我彆扭的連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看什麼看啊,沒見過美女啊?」
「我在想,其實一輩子在這裡也很好,我狩獵,你曬東西。恬兒,剛剛你的樣子真像一個賢良的妻子。」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楚墨凡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我總是會不爭氣的臉紅。
「有什麼好的?時間長了,你和我就一起變成野人了。」我衝著楚墨凡做了一個極醜的鬼臉。
「那也挺好的,野人也有野人的愛情。」似是在考慮他自己話中的可行性,楚墨凡沉思著。
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位大哥現在的想法不是一般的奇特,思維不僅發散性極強,而且呈跳躍狀前進。
「這個要是做成皮裘的話怎麼做啊?連針都沒有……」我為難的看著地上那漂亮的白狐皮。
「小笨蛋,跟我來。」楚墨凡的大掌覆蓋上我的小手,走到了一塊大石頭邊。
從懷中拿出了些細碎的骨頭,楚墨凡伸手在我的鼻子上點了點,寵溺的說道「看好了哦。」
飛快的在石頭上磨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根骨頭製成的細針就成型了。
我接過來,細細的瞅著,不住的點頭,原來這就是歷史書上描述過的最原始骨頭製成的針了,沒想到,我還真的親眼見到了。
「楚墨凡,你好厲害啊,你是皇上耶,你怎麼什麼都會呢?」我望著那跟小小的骨頭針,讚不絕口。
「受的苦越多,會的自然越多。」楚墨凡苦笑了一下。
怔怔的望著他,我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沒關係,沒有一件事能比失去你,更讓我傷心。」大掌覆上了我的小手,楚墨凡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恬兒,等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帶你離開這兒。」
恩,我點了點頭,和楚墨凡一起並肩坐在了大石頭上,望向天邊舒捲的白雲,腦海中浮現了一張清冷魅惑的臉——歐陽塵瑾。
塵瑾,你還好嗎?
塵瑾,你是不是很著急呢?
塵瑾……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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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谷
「萬花晴晝海,西越五毒潭」並稱為天下奇景。兩地皆為奇花異草所聚之地,萬花晴晝海乃是一片紛繁花海,清澈的落星湖宛如花海中的眼睛,幾捨茅屋,便是谷中居所。
無論外面是何天氣,萬花谷中依然枝繁葉茂,萬花爭艷。谷中的天空也格外空明,與繁華緊簇的花海相映,凡人到此,每每驚為人間仙境。
可是這樣的美景卻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識到的。
這萬花谷中居住的便是歐陽塵瑾的師傅,神醫「奇斂」。
奇斂喜好清靜,但因為是神醫,聲名遠揚,每年來求醫的人數不勝數。一般隱居的高人都有這特殊的嗜好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奇斂的特殊嗜好就在於它的救人原則上。
這原則一就是:自殺者不救。
原則二:非其難雜症不救。
原則三:非將死之人不救。
為了阻擋源源不斷的求醫者,奇斂在萬花谷的入口處設置了重重機關,若是執意闖入,那麼必死無疑。
而如今,原本清靜的萬花谷也隱隱有了些許的躁動。
「奇斂師傅,公子他,不會有事吧?」望著雙目緊閉,臉上泛著黑氣的歐陽塵瑾,追風焦急的問道。
用手撫著花白的鬍子,奇斂幫歐陽塵瑾號著脈,一聲不吭。
「奇斂師傅,你到是說話啊,公子他怎麼樣了啊?」見奇斂默不作聲,追風心急如焚,連聲問道。
「啪」逐月一巴掌拍上了追風的腦袋,「安靜點。」
「喂,你有毛病啊,說過了不許打我的頭。」追風撫著腦袋委屈的反抗道。
「你沒看奇斂師傅在幫公子號脈啊,你還在這嘰嘰喳喳的,結果出來後,奇斂師傅自然會告訴我們,你現在在這嚷嚷,讓奇斂師傅怎麼安心號脈啊?」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逐月瞪了追風一眼。
訕訕的用手摸了摸頭,追風閉上了嘴巴,緊張的望著奇斂。
眉頭深鎖,奇斂緩緩的站了起來。
「奇斂師傅,我家公子怎麼樣了?」追風和逐月同時問道。
搖了搖頭,奇斂緩緩的說道,「塵瑾他身體原本就有**,從他的經脈來看,他曾經強行使用過兩次「月華傾瀉」的針法,這針法反噬極大,他的身體受創極深。只是礙於沒有什麼大病才強撐至此。如今中了這「血蠱」,毒性極大,我也無能為力。」
「奇斂師傅,你是『神醫』啊,怎麼會有師傅您醫不好的病呢!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啊。」追風和逐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著奇斂。
「老夫只能暫時保他不死,除非有解藥,不然時日一長,就連神仙也無能為力啊。」奇斂疼惜的望著躺在床上的歐陽塵瑾,這個徒兒他極是喜愛,如今……
他是真的無能為力啊。
「暫時保公子不死?什麼意思?」逐月連忙問向奇斂。
「老夫已用金針封住了他任脈中的橫骨穴和督脈中的懸樞穴,這樣也只能暫時止住毒血擴散的速度,暫時的維持住他的生命。但是此法治標不治本,只是抑制,不是根除。若想救活他,很難。這『血蠱』之毒老夫也是第一次見,不敢妄下結論。」
「那公子是必死無疑了?」逐月不敢相信的質疑出聲。
為難的望了望跪下地上的兩人,奇斂緩緩的說道,「除非奇跡出現,否則必死無疑。」
「那公子還有多久的時間?」不能接受這樣的回答,追風急忙問向奇斂。
「多則一個月,少則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