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拿出包袱裡的衣服比了半天,本想穿那件淡粉色的羅紗軟裙的。後來想想,很自作多情的又換成了一件飄逸的白紗煙羅裙,這下跟歐陽塵瑾站在一起的話就是情侶裝了吧!在這住了幾日,我已喜歡上這山清水秀,風香草青的世外桃源,一時要離開這裡,我還有真些不捨得。
我提早的走出了房門,站在那條青石小路上,望著眼前無邊的花海,竟然愁腸滿懷。不知怎地,從昨日看過那兩根簪子後,我的心情就有些悶悶的,我覺得我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可怎麼也想不起來,但是我穿越前和嫁人之前的事我都記憶猶新,可見我沒失憶啊~~~~但……怎麼就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飛落的花瓣,望著花瓣上清晰可見的脈絡,竟更覺得悲傷,不由得低吟到: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復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歐陽塵瑾望著桃樹下那抹白色的身影,他知道她很美,傾國傾城的美。自落崖以來她一直穿的都是寬大的男衫,今日見到她換上了女裝,竟久久的移不開視線。清靈絕塵,花瓣飛舞下的她竟如仙子般醉人。剎時聽到她吟的詩,他更是一怔,對落花的惋惜,對美人遲暮的哀怨,對仗工整,整首詩雖然幽婉纏綿,但卻將她的驚世才情透露的一清二楚。好一句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也許她,並非他見到的那樣淺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