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喝藥了」菊箬端著藥汁走近墨竹居。「小姐?小姐?」菊箬四處找了找,都沒看到我的身影,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忙向「天然居」跑去。
「王……王爺,不好了,小姐她,她不見了。」菊箬小臉煞白,氣喘吁吁的說。
「啪」的一聲,楚墨凡手中的毛筆掉落,他臉色一正,一陣風似的想墨竹居飛去
「花紫恬,花紫恬,花紫恬……」楚墨凡在心中默念著,莫名的恐慌席捲了他。
大力的推開門,觸目而及的是一屋子的淡然清爽,然而佳人已不再。突然他的眼光被床頭的東西吸引住了,大手遲疑的拿起那小小的衣服,眸光中似有流光閃動。
「王爺,那是小姐給未來的小王爺做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小姐親自設計,親手剪裁的。」菊箬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可憐的小姐。
楚墨凡望見衣服旁有張小小的紙片,上面清秀淡雅的小楷——楚澤睿。
「楚澤睿,楚澤睿……」楚墨凡怔怔的念著,聲音壓抑著極大的痛楚,他轉身望向菊箬,「這也是小姐取的名字?」
「是的」菊箬偷偷的瞄了楚墨凡一眼,繼續說道,「小姐說是福澤睿明的意思。」
「小姐還做了些什麼?」楚墨凡輕輕撫著那小小的衣服,上面的針腳細膩,可以看出做衣服之人的細心。
「小姐每天都會彈琴給小王爺聽,說故事給小王爺聽,她說這叫『胎教』」見楚墨凡一臉不解,菊箬急急解釋道,「小姐說胎教就是讓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就受到好的熏陶。」
「胎教」楚墨凡絕美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淒美的慘淡笑容,恬兒,你究竟是懷著如何期盼的心情期待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的?而我,竟生生扼殺了這一切。楚墨凡他靜靜地站在花紫恬經常坐的書桌前,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是禽獸不如。他總是有太多的顧忌,活了二十多年,似乎從來沒有做過自己喜歡的事;當終於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卻是不得不因為諸多的顧慮而放手;當他終於決定不放手的時候,卻不知因為自己的疏忽,使得心愛之人要承受這種痛苦。
「傳令下去,封鎖城門,本王親自守城門」楚墨凡鳳目一抬,眼底的堅持不容置疑,「花紫恬,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客棧內
我和慕南軒靜靜的相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恬兒,你在墨王府還好嗎?」慕南軒艱難的開口,望向我,「我一直在找你,」
「嗯,還好。」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說這段時間我所經歷的,只能選擇隱瞞。
「楚墨凡他,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慕南軒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我怎麼樣?」我不解的望著慕南軒。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慕南軒深吸一口氣,望著我說,「恬兒,你想知道嗎?為什麼前段時間這麼多人追殺你?」
「為什麼?」我急切的問著,這個問題困擾我已久了。
「因為你的眼睛。」慕南軒直直的望著我。
「我的眼睛?」我不解的看著他。
「你的眼睛是天下至寶,它是五彩奇石……」慕南軒緩緩的告訴了我事情的緣由。
聽完了來龍去脈後我久久回不過神,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被追殺,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喝了丁玨給我的藥之後,我會覺得眼睛很不舒服。楚墨凡,你好狠的心啊~~~終究你留下我竟然是為了我的眼睛,而我,竟傻傻的愛上了你……世間最厲害的毒,是愛和謊言,而我,已病入膏肓。
「恬兒,恬兒?」慕南軒見我發愣,忙喚我,「你沒事吧?
「沒事的,南軒謝謝你,我累了,想休息了。」現在的我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也許一覺起來我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那恬兒你休息吧,有什麼事就叫我,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城。」慕南軒關切的對我說,隨後走了出去。
夜涼如水,紅塵俗世,多少癡男怨女,在愛恨交織中,浮沉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