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熙熙,覺得怎麼樣了?」
「媽……我很好……沒事。」
余熙熙沙啞著嗓子,躺在床上,自己也許是因為著涼才感冒發燒的。
「唉!還是這麼燙!可憐的孩子……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溫柔如天籟的聲音傳入耳內,溫暖著心房。
「媽,我很好啦,我想睡一下……你去忙吧。」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聲音裡帶著依依,但是門關起來……周圍變得死寂……
「飛徉……」
心裡還是一直念著他,閉上眼睛,他的樣子越來越清晰地出現,好希望……他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那不是可能的,他只會在——項織憬的身邊……
一道清晰的淚輕柔地從眼角溢出來,帶著苦澀和悲痛……
「什……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不要跟我裝傻!你喜歡織憬,對不對呀?」
「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
「不要!不要!不要說了!」
每一個字都觸動著余熙熙的每一道神經,像是在嘲諷著她!
「高飛徉!你喜歡織憬?對不對?」
「不會的!飛徉……不要——!!」
「沒錯!我是喜歡織憬……」
「不——!!為什麼?!」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歡——織憬!!」
「不要——!!」
猛然的一聲尖叫,余熙熙終於從夢裡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從額上流了下來,她的背濕透了,全是她剛才驚嚇時而流的……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要做這個夢呢?為什麼讓她回想那些話!讓她心痛到窒息!
而她沒發現,她不僅流了很多冷汗,連枕頭,都沾上她痛苦的淚水……
是她自己在一相情願,整天作著和飛徉在一起的白日夢,但是現實卻那麼殘忍,和夢境恰恰相反!她永遠只能在遠處看著……
余熙熙自嘲著,哭泣著,把自己掩埋在痛苦的世界裡……
不知哭了多久,余熙熙感到口渴了,悄悄地走出房間,看看時鐘,晚上了……
「不知道月空怎麼樣了?」
突然——
從書房裡傳來一個聲音,是媽媽……
「沒事,月空的事,你就別……」
「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嘛!而且……我挺喜歡那孩子的,聰明又聽話!如果能回來和我們一起住就好了……」
「老婆,對不起……月空他……」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月空他現在不是也很好嗎?等有一天……再把他接回來吧?」
「謝謝你,老婆!等有一天吧……希望……熙熙能夠接受……」
嗯?爸爸媽媽在說什麼呀?好像一直在聊一個人……叫——月空?!他是誰呀?而且……跟我有關係嗎?
余熙熙迷迷糊糊地想著,她覺得太累了,沒有再偷聽下去,慢慢地走回房間去……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
余熙熙躺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醫院。
「星兒,又來看爸爸呀?」護士帶著微笑摸摸星兒白皙的小臉說。
「嗯,今天我來叫醫生把爸爸的病治好,呵呵!」
「呃?星兒,你說什麼呢?爸爸的病……不能急,而且……」
「我知道!喏——你看!我把錢帶來了。」
「這……」
護士看著星兒手上的一小把錢,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來說,想像是如此簡單,但是……實際上卻是那麼複雜,想到這裡,她不禁皺起眉頭。
「你快去叫醫生來給我爸治病呀!快呀!」
星兒緊張地催促著護士,心裡充滿著期待。
「星兒,你……聽我說,這些錢……還不能夠給爸爸治病。」
「什麼?!」
那雙充滿著星光般耀眼的眸子變得暗淡起來,星兒的希望瞬間消失了,她緊緊地扯住護士的衣服,大聲地吼道:「你騙我!醫生不是說只要有錢就……」
一滴晶瑩且帶著痛楚的淚滑過星兒白皙的臉頰,她的手緊握著錢,不住地在顫抖……
「星兒,你冷靜點,姐姐沒有騙你,你爸爸的病……真的需要好多、好多錢才能治好,你不要哭,來——去看看爸爸吧?」
「嗯。」
星兒拭去眼角的淚水,跨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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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
我一直……都這麼努力!還是沒有辦法嗎?
爸……
我好沒用!只能偷偷地哭泣,我……其實一點都不堅強,但是……
我只能這樣,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躲在陰暗的角落,才能夠盡情地釋放心中所有的痛苦……
錢吶……
也許你才是使我痛苦的源泉……
——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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