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呻吟
    「童珍惜,我倒是小瞧你了。」

    「剛剛相反,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如願,從一開始,不就是你往寒風的藥物中添加散光粉,導致他雙目失明嗎?」

    那個醫生,說了謊話。她事後細細調查過,雖然顱內子彈壓迫神經,但只會造成眩暈,嘔吐,流鼻血一類症狀,而非,失明。

    「所以呢,你現在恨我恨得要死對吧?但你能動我嗎?哈哈哈,不能!三年前你動不了我,三年後的你,更加動不了我!」

    夏洛洛笑得有些猙獰,美麗的臉就像個被蟲子咬爛的蘋果般,挑釁的瞪著珍惜。

    原以為珍惜會牙尖嘴利,不露痕跡的反駁回來,可她只淒然一笑,雙腿放在塑膠凳上,整個人環抱做一團,安靜的像只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小獸。

    半晌,才聽見她低低的說話聲。

    「我誰也不恨,這個世界本就不可能對每個人都公平,我感謝你,將寒風送到我們身邊,就算沒有血緣,他一樣是我比生命還重要的弟弟。」

    珍惜的聲音很輕,很柔,波瀾不驚的語調聽不出半分情緒。

    是的,她該感恩的,感恩所有的苦難讓她珍惜現在,珍惜與重要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且她還有個孩子,真真切切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更加不會讓自己沉浸在無邊的仇恨與痛苦之中,如果選擇原諒也可以救贖自己的話,那麼,她會放手,學著原諒。

    其實,她以前也一直認為自己不會放下的,會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全部得到報應,要他們千倍萬倍的償還。

    可站在選擇的十字路口,她知道,這個世間,有很多事情要比報仇重要的多,比如家人的健康,個人的幸福,還有對新生命的期盼。

    「童珍惜,這個時候你還要裝寬容,少來!我告訴你,童寒風腦子裡面的那顆流彈是我派人打的,只要那些傻瓜醫生一開刀,便會引起腦水腫,他根本連百分之一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原以為她會歇斯底里的朝自己大吼,憤怒痛苦的哀鳴,可她現在算什麼?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彷彿不存在似的。

    「喂,童珍惜,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夏洛洛被徹底激怒了,快步上前雙手揪住珍惜的衣領,大力的搖晃著木偶一樣的她。

    手腕忽然被人大力反扣住,還沒來得及掙脫。

    「啪!」

    一記凌厲的耳光打下,秀麗的臉頰當即腫了半邊,火辣辣的刺痛令她眼神冰冷,摀住左臉,譏諷道。

    「夏哥哥,看不下去了嗎?嘖嘖,可這個女人已經不愛你了,不要你了!你打啊,氣不過就打我啊——!」

    「洛洛,你以為我是為了小惜教訓你嗎?我是以夏家長子的身份教育你。」

    夏流觴痛心的看著她幾近喪心病狂的臉,突然發現越來越不懂女人,她們到底有多少面,又藏了多少心計,真的是他想破腦袋都悟不透的。

    「夏家長子?哼,不要說笑了!夏家也好,童家也罷,我不屬於你們其中任何一員,我是被你們狠心拋棄的,你根本就沒資格教訓我!」

    夏洛洛憤怒的疾呼,眼圈騰地紅了,童珍惜愛了他多久,她也愛了他多久啊——

    可是,他卻為了童珍惜打她?怎麼可以為了那個惹人討厭的童珍惜打她?怎麼可以??!!

    「就憑我是你哥,我就有義務糾正你!」夏流觴也火了,他向來純潔無邪的妹妹竟會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叫他如何不難過?

    「誰要當你妹妹?讓你那該死的義務見鬼去吧!童寒風死了,你跟童珍惜也完了,你們完了!哈哈哈——」

    夏洛洛毫不顧忌的張狂大笑,就像萬聖節四處灑下毒水的巫婆般,淒厲恐怖,無藥可救。

    夏流觴深深的看著她,黑眸中的錯愕悲痛震驚逐漸轉為悲憫慚愧,洛洛很早以前就開始不正常了,他身為哥哥,卻一直沒有發現。

    這,算不算他這個長兄的失敗呢?

    她的話,如同一記悶錘狠狠擊打在他本就薄弱不堪的胸口上,碎碎麻麻的劇痛產生連鎖反應,好像心肝肺全部被人活生生掏了出來,插在碎玻璃上,供人恣意踩踏,疼得連半分痛苦的呻-吟都無法發出。

    她說的沒有錯,萬一童寒風真的……死在手術台。小惜,不會原諒他……

    或許,她會原諒任何人,但是,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腹中胎兒的生命,保全他們母子平安的活下來,甚至,想變成她的孩子,被她呵護著。

    現在,她明明安靜的縮在凳子上,他卻覺得彼此之間相隔了一萬公年的距離,伸出手,觸不可及。

    就要完了,他們的愛情,就要因為其他人,而走向滅亡嗎?

    為什麼這麼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在最後,你卻要因為別人放棄我了呢?我叫你打掉孩子,不過是想保全你的生命。

    說我自私也好,冷血也罷,只要你活著,就算我墮進十八曾地獄,受烈火焚身之苦,我都心甘情願。

    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要自由,這個孩子,將會是你以後幸福生活的最大束縛。

    小惜,我不想你變得不幸,不想……

    夏流觴心肺湧出陣陣撕裂的絞痛,他就那麼怔怔的站在她旁邊,看著那嬌小的身軀蜷縮著,微微發抖,難受的胸腔疼的要命。

    忽然,一滴一滴的水印子砸落地面,映出悲傷的痕跡,珍惜壓抑的雙肩顫抖的愈發厲害,好像風中飄零的柳絮,隨時都會灰飛煙滅般。

    小惜,她在哭嗎?

    夏流觴下意識的走進,伸出手,欲要將她攬進懷中,卻生生停滯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

    他被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無言的哀傷給深深震撼到了,讓他龐大的關心,一瞬之間,變得蒼茫無力。

    什麼時候起,他又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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