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遇害
    因為,有多愛,就會有多恨。

    夏流觴,這麼一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又豈會容忍她的心一直流落在外,從不曾牽掛他一絲一毫。

    「可是,我怕一鬆手,就再也走不進你的世界。」

    「你信我,分開,是現在最好的選擇。」至少,不必在每次親吻與擁抱時,都懷著深深的負罪感。

    說完,她努力踮起腳,吻住他的唇,笑容溫婉美好,卻殘忍的一塌糊塗。

    「再見……」

    附在耳際,她的聲音飄渺的近乎虛無,簡單的兩個字,如那剛出爐的烙鐵般,狠狠穿進心底,五臟六腑瞬間被燒熔成灰,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她離開的背影依舊小小的,斜斜的夕陽打下,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長到他以為,她只在原地踏步,從來不曾離開。

    如果,當初童偉業沒有背地裡使小手段,害得他家破人亡,生生毀了他整個童年與幸福。

    如果,三年前他選擇寬容而非趕盡殺絕,將她從天堂打進地獄,讓她一無所有,狼狽淒離,此時此刻,她或許已經是他的妻。

    他們將會有一雙兒女,生活安逸而美好,清晨醒來,可以依偎著對方,夜晚,盡情融合,相擁而眠。

    如果,三年後她出獄,他在最開始稍稍伸出援手,沒有冷眼旁觀的話,說不定,她的心不會對他藏得那麼深,他亦不必因此患得患失,心痛如絞。

    如果,他的愛沒有夾雜著濃烈的不甘與恨意,也不會將彼此傷的體無完膚,滿是創傷。

    如果,如果……

    世間最無奈的兩個字,莫過於此,如果,最終卻是沒有如果。

    直到她小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指尖忽的傳來一股灼熱,燙的他俊眉緊蹙,低頭一看,才發現煙蒂已不知何時燃完,鮮紅的火星正無聲的燒灼著他的食指。

    細碎酸麻的痛楚順著指尖蔓延至心肺,卻淌不出一絲痛感,因為,整顆心都被掏走了,空落落的胸腔,什麼也沒有了。

    不遠處的夕陽如同一隻火鳥,蔓生出絢爛耀目的光,燦爛的幾欲灼瞎他的眼。

    他們的愛情,就像眼前這大片大片華麗的落日餘暉,最後的釋放,美得天昏地暗,卻依然遮掩不住黑夜到來時的頹靡與悵然。

    黑眸迎接著那奪目的光芒,扎得瞳孔生疼,酸脹難受的,恨不得親手將雙眼給活活剜掉!

    空落的胸腔一波一波的陣痛,彷彿傾湧的海嘯般肆意翻騰,似有萬千條毒蛇鑽進身體裡面,殘忍的噬咬著他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

    曾經在一場電影裡,他看到過這麼一幕。

    女人心愛的男人要去遠方了,她送他上車,自始至終,臉上一直掛著明媚的笑,像一朵白色的雛菊般美麗。

    列車開啟,離別的那刻,她再也支持不住,癱軟在地,緊捂著嘴,雙肩拚命的顫抖著,眼淚嗖嗖的掉。

    當時,他覺得矯情無味,既然那麼愛,留下對方不就好了,想盡一切辦法將愛人留下來不就好了。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才是最可笑的。

    因為,沒愛過,不知道身處其中的艱難,心酸,不忍,痛楚,掙扎,撕裂,有時候選擇放手,恰恰就是因為,很愛對方……

    只可惜,她再也不會給自己重看那場電影的機會了。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夏流觴像瘋了般抓起來,小心翼翼的,生怕按錯一個鍵,便弄丟了她的電話。

    確實是珍惜打來的,不過,只是一條簡約的短信。

    幽藍的屏幕扎得他黑眸瞬時翻天覆海的疼,眼眶深處,蘊出裊裊水霧。

    你有沒有認真的說過一次,其實,你愛我。呵,可惜,晚了……

    是的,我從來就沒有真真切切的說過一次,以為做-愛就可以說明一切,原來,那蒼白的三個字於你而言是那麼重要。

    整顆心都被你帶走了,只餘人還站在原地等待,這不是愛,是什麼?

    童珍惜,你這個傻瓜,你這個蠢的無可救藥的笨女人,想要我開口直說不就好了,直說不就……好了……

    晚了,晚了,晚了,已經太晚了,晚的讓我好心痛。

    僵硬的五指緊緊的攥住手機,望著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心中無聲的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卻提不起勇氣按下通話鍵。

    她現在,應該已經到醫院了吧?在他的身邊嗎?

    林藍初,如果你真的醒不過來,童珍惜是否就要還你一輩子呢?到頭來,你才是最卑劣的那一個,你才是——!

    你要她整整為你白白耗上那麼美好的時光,為你疼,為你痛,為你難過,為你掉淚,為你經受著良心無盡的折磨!

    坐回車內,她的香寒氣息縈繞其中,久久未能散去,彷彿,她從來不曾遠離過那般,美好圓滿。

    遠處的夕陽全部落下,蒼茫的大地安靜的不成樣子,一如他此刻的表情,淡漠的近乎虛無。

    車駛出大半,手機的嗡嗡聲再度驚擾了他,拿起一看,一個陌生的號碼,心底不由得浮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不是她,呵,又在癡心妄想了……

    「玩得愉快嗎?夏總……」電話那一頭聲音邪惑妖冶,透著一種浸入骨子裡的冰冷。

    「你是誰?」夏流觴緊握著手機的五指泛白,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霜般襲上心頭。

    「呵呵,我是誰?我能是誰?不過,我手裡有你心愛的那個誰,嘿,童珍惜,這三個字的主人,夏總,你認識不?」

    「小惜她!」喉嚨一緊,夏流觴黑眸驟然瞇緊,深吸一口氣,冷哼道。

    「妄想憑一己之詞進行敲詐,未免太可笑。」

    「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收到肉-麻短信的夏總,你……又好到哪裡去呢?你有沒有認真的說過一次,其實,你愛我。呵,可惜,晚了……」

    電話那一頭故意用怪異的腔調念著珍惜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短信,激得夏流觴面色唰然慘白。

    「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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