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嘲笑
    心底不由得感慨萬千,死亡面前,所有的仇恨與隔閡全部都是泡影,如果真的獲救,他們還有可能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的聊天嗎?

    「等我們成功離開這,我就告訴你。」夏流觴俯身,再度吻住她的額,彷彿要一吻定終生。

    ………

    其實,沒有答案,往往是最好的答案。

    珍惜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耳膜處好像鑽進了汽車的喇叭聲,啪啪,雖不是很清楚,但她確確實實聽到了!

    彼時,珍惜才發現自己躺在草叢中,夏流觴已經完全昏了過去,由於失血過多,面容蒼白的可怕,彷彿身患癆病臥床十年的重症患者。

    珍惜雪眸微縮,剛想扶他起來,卻被他滾燙的肌膚給激得渾身一顫,他發高燒了?!

    「夏流觴,夏流觴,醒醒,我們走出來了,我們走出原野了你聽見了嗎?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珍惜急了,聲調頓時顫抖的不成樣子,緊緊攥著他滾燙的手,淚水唰的一下湧了出來。

    「別嚇我,夏流觴,求你別嚇我,你睜開眼睛看看啊,我們走出來了,我們真的得救了,你不能倒在這兒啊……」

    珍惜低哀的嗚咽就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她側耳附在他胸膛上,夏流觴那近乎微弱的心跳聲令她嚇得骨髓陰寒,視線偏移,望著不遠處的公路,珍惜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她半支起身子,將夏流觴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勉強撐住他的重量,一步一步,緩緩朝公路方向移動。

    沒有經歷過生死不會發覺生命的寶貴,哪怕這個人是你恨進骨子裡的仇敵,脫離險境的剎那,你依然會為之歡呼喝彩。

    每走一步,珍惜就覺得肋骨往心肺處捅進一寸,腐骨噬心的刺痛令她每走一步都疼得眼淚嗖嗖下落,纖弱的身子換了平時,是連五十斤重物都提不起來的人。

    而現在,她竟然能扛著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夏流觴斷斷續續走了近五十米,慘白的小臉像朵缺水的百合花,倔強的讓人心疼。

    「小惜,別哭……」

    耳畔傳來夏流觴嘶啞的勸慰,那張英俊的臉脆弱的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掉,這跟她印象中那個縱橫商場,叱吒風雲的夏流觴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醒了?!怎麼樣,胸口還疼不?」珍惜連忙拭去臉上的淚痕,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晶亮鮮紅的雪眸直直的盯著他。

    小手還沒觸摸到他的額頭,忽然心肺驟縮,珍惜痛得嗚的一聲弓下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煞白的小臉痛苦的皺成一團。

    夏流觴原本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明,愧疚的看著她薄脆如紙的小臉,好似肝臟被人用手活活掏出來般,難受的全身發抖。

    「童珍惜,你這個蠢女人,不是說一個人活好過兩個人死嗎?」

    夏流觴重新將她抱起,心疼的看著她孱弱的小臉,喉嚨莫名的發緊,連帶著音調也透著哽咽。

    珍惜只笑笑,沒有回話,左側的胸壁經過剛剛的擠壓已經凹陷,現在的她疼得連呼吸都是奢侈,如果這一次真的能夠活下來,她一定要蛻變重生!

    不再抱怨命運,不再飲泣人生,因為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恩賜。

    公路上過往的車輛很多,可任憑夏流觴怎樣招手呼喊,就是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順手幫忙,膚色的歧視,人性的冷漠,再一次淋漓盡致的上演著。

    所有人都在拚命趕路,忙忙碌碌,不願惹禍上身。

    珍惜的呼吸越來越弱,鮮血不停的從唇角湧出,雖然她的表情寧靜而平和,但她緊鎖的眉頭還是將她隱忍的痛楚洩露無疑。

    看著她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強裝無礙的模樣,夏流觴難受的恨不得親手用刀子將那顆疼痛不堪的心給剜出來!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倆紅色小轎車停了下來,車主是個黃種人。

    「出了什麼事?」

    漢語?中國人?!夏流觴彷彿看到一線希望的曙光,耐著性子好脾氣的哀求道。

    「我們的車半路追尾,妻子受了傷,拜託你幫幫忙,送她去最近的醫院,再晚,很可能就來不及了!」

    珍惜心中一涼,高傲尊貴的夏流觴幾時用這樣謙卑的態度求過人?他是那種寧可被打得滿地找牙也絕不會低頭服軟的人啊——

    可現在為了她,他低下了那高傲的頭顱,態度卑微,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哪怕他自己一樣滿身傷痕,卻隻字不提。

    車主一愣,看了看夏流觴懷中奄奄一息的珍惜,問了問身旁濃妝艷抹的女人。

    「老婆,怎麼辦?看他們怪可憐的,要不就……」

    「誰知道是不是騙子?!不要多管閒事,開車!」女人輕叱一聲,不悅的挑起細眉,男人連忙發動引擎。

    夏流觴急了,小心的放下珍惜,衝出去的時候紅色轎車已經駛遠了,飛揚的沙塵濺進眼睛裡,銳利的疼。他深深的看了珍惜一眼,緊咬牙關。

    走到公路中央,雙膝一彎,當場跪了下去!

    珍惜雪眸陡然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臟差點從喉嚨口蹦了出來,是她失血過多產生幻覺了嗎?

    她好想開口叫他起來,但她連移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心酸,悲哀,絕望,種種複雜糾結的情緒全數湧了出來,狠狠衝擊著她的五臟六腑。

    可就算是這樣,當場下跪磕頭,還是沒有車子願意停下來載他們一程,各式各樣複雜的眼光,不屑的,唏噓的,鄙視的,漠然的,就像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用力抽打在她的臉上。

    她聽見夏流觴在用法語高聲喊著什麼,勉強分辨的出幾個單詞,幫忙,妻子,醫院。

    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珍惜僵滯的看著那個心比天高,叱吒風雲的男子為了救自己的性命竟不惜當庭下跪磕頭,受盡路人的冷眼與嘲笑,胸口難受的陣陣痙攣。

    夏流觴,你不是很討厭童珍惜,你不是對童家恨之入骨嗎?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報復你的女人做到這一步?!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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