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的咆哮,就像一記凌厲的耳光狠狠掌摑在珍惜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直迸腦髓,眼前不由得一陣發黑。
唰白的小臉夏流觴看在眼裡,十指抖顫,他竟然不敢上前去抱住她,安慰她。
因為,童寒風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實,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難道你現在還對他執迷不悟?惜姐姐,難道你發毒誓,都只是在騙我嗎?僅僅為了做樣子給死去的爸爸看?!」寒風嘶啞的語調中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哀,叫珍惜心臟絞痛得無以復加。
「你現在跟這個畜生在一起怎麼對得起爸爸的在天之靈——?!!!」
啪——!
「寒風,你給我閉嘴!」珍惜的手還停滯半空,雪眸中的淚水如海浪般翻攪,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濡濕的睫毛好像沾水的黑羽般。
可即便是這樣,她愣是倨傲的沒有掉一個眼淚疙瘩。
「為了這個男人,你打我?惜姐姐,你為了他對我動手?」寒風難以置信的搖頭,右臉處的刺痛如高濃度硫酸般襲遍全身,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被溶解成灰。
他好難過,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難過恥辱過,即便是被林雅希以各種變態的體-位做-愛時,他都可以咬牙忍下,連半分心痛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好心痛,心痛的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了,要他怎麼辦?眼睜睜看著最喜愛的姐姐為了自己背那個畜牲威脅,甚至不惜向自己動手!
寒風心中狠狠的自責撕絞著,明知道這麼爭鬥下去無異于飛蛾撲火,但他的身體完全不受大腦控制,只想著把他從夏流觴的手裡搶過來。
「童寒風,不要再給我無理取鬧,你給我滾——!」
珍惜憤怒的咬牙,指著外頭朝他吼道,指尖顫抖的厲害,慘白的小臉好像一副褪色的水墨畫般,孱弱不堪。
求你快走,求求你快走,寒風,別怪我,別怪姐姐,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求你,走吧……
誰料寒風像是發了瘋般,忽然的靠近,拳頭如火箭般朝夏流觴面門襲去!
「不要——!」
珍惜還沒來得及阻攔,寒風就被五個膀大腰圓的保鏢一腳踹到在地,額頭磕在地面的石頭上,滲出了涓涓殷紅的血絲。
寒風卻像頭倨傲的小獸般,毫不怯懦的沖其中一個保鏢下巴就是一拳,打得那人口吐血沫。可以一敵五,再加上寒風身形屬於清瘦型,又怎能抵得過呢?
珍惜被夏流觴強行桎梏在懷中,絲毫動彈不得,只能錯愕的看著寒風一次又一次被打趴下,一次又一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無論她怎麼哀求,怎麼嘶喊,夏流觴就是不為所動,唇角甚至還勾畫著一抹快意的笑,凍得她心臟瑟瑟發抖。
「臭小子,只要你馬上離開這就不必受皮肉之苦,說!到底滾不滾?!」一個保鏢將寒風整個人如拎小雞般提起,卻被他碎了一口血沫子。
「休想!」寒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淋漓的鮮血溢滿整臉,宛如鬼魅般猙獰。
保鏢們聞言,皆轉頭看著夏流觴,等待著他下命令。
「打,打倒他肯離開為止!」
語畢,珍惜急的眼淚唰唰的,聲線顫抖的不成樣子,雙膝一彎,當場跪在夏流觴面前,磕頭道。
「寒風只是個孩子,夏流觴,放過他好不好?」纖長的指甲刺破掌心,沁出滴滴殷紅的血珠,伴隨著絲絲針刺的疼痛令她不至於失去理智與夏流觴大吵大鬧。
夏流觴一見她下跪磕頭,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又心疼又氣惱,拇俯身慌忙拭去她眼角滾燙的淚水,可她的眼睛就好像是開閘的水龍頭般,隨著他的觸碰掉的更凶。
「我求你,你要什麼都答應,我都給你,所有的一切由我承擔便好,與寒風無關,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夏流觴,你放過他,你放過他啊——」
珍惜不住的磕頭嗚咽著啜泣道,看著寒風血流不止的額頭,那張清秀俊顏上淋漓的鮮血,心痛得每說一個字,就像是被鐵荊棘狠狠的扎進心房最柔軟處,殘忍的翻攪粉碎。
彼時,她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秀額上也是鮮血涔涔,夏流觴看在眼裡,黑眸被刺得彷如眼珠子被人活活剜出來般。
「童珍惜,你再不起來,我立馬要他的命!」
既然在她們姐弟倆眼中他是那十惡不赦的壞人,就索性壞到底吧,反正,他已經不準備上天堂了,他本來就是在地獄中死過一次,重新爬上人間的怪物!
珍惜聞言驟然抬頭,怯生生的看著他,氤氳的雪眸中隱藏的恨意如岩漿般滾滾翻湧,卻被迫不能顯露出分毫。
夏流觴這樣的男人習慣了別人的服從,她一味的反抗只會給寒風造成更大的傷害。
眼角的餘光掃過週遭,路人紛紛繞道而行,要麼冷冷的看一眼,要麼遠遠的躲開,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安城人,涼薄到了極點。
暗夜的燈光將她嬌弱的身影拉長,漫出無限悲哀,珍惜顫抖的握住男人的衣袖,勸說道。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他,你行行好,放過他,寒風會乖的……「
此刻的寒風已被幾個保鏢打得倒在地上,死咬著下唇,愣是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哪怕他額頭,嘴角,皆血流不止。
「我不要聽!童珍惜,你以為我跟林藍初一樣愚蠢,心甘情願被你耍玩在掌心嗎?我費盡萬般心思重新對你好,你呢?你給我的是什麼?!」
「……」
「你心裡唸唸想想的全部都是你的弟弟童寒風!要不就是那個野種林藍初!可曾有半個角落是給我的?有嗎?你說啊!你有嗎,有嗎——?!!!」——
晚上還有兩更哈,潛水者統統小皮鞭伺候!(*^__^*)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