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怒火
    原本一條直線的心電儀重新泛起了跌宕起伏的波紋,眾醫生驚詫的同時,趕緊重新設定儀器,準備再次急救手術。

    林藍初被隔絕在手術室門外,兩眼死死盯著那鮮紅的三個字,失魂落魄的模樣哪還有半分林家貴公子的氣度。

    忽然,後背傳來一股異樣的鼻息,他猛地回過頭去,俊眉緊蹙,藍眸驟縮,眸光瞬間變得凌厲而可怕。

    「你這個畜牲,還來這裡做什麼?!」雙手一伸,他憤恨的揪住夏流觴的衣領,十指緊攥泛白,似要將他撕成碎片才甘心。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夏流觴反手一扣,一記巧妙的力推,林藍初重心一個不穩,狠狠撞在牆角,幾欲跌倒。

    林藍初正欲回擊,忽的,叮的一聲,紅色的手術燈轉變成綠色。

    心臟瞬間提到了喉嚨口,隨時都有可能從嘴巴裡蹦出來般,藍眸緊緊盯著那扇生死交接的門,片刻不移。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小惜,你該不會又……?

    不,不會,不會的!

    他下意識的搖頭,否決內心那股可怕的猜想,五臟六腑好似被灌進了大杯濃硫酸般,劇烈燒灼的疼痛,如上萬條毒蛇啃噬一般。

    「醫生,醫生,怎麼樣了?這一次小惜她怎麼樣了?!」雙手緊握著醫生的白大褂,他的聲線近乎顫抖。

    「患者平安無事,不過由於才剛小產,外加失血過多,所以暫時還沒有醒來。」

    小產?!

    林藍初渾身一顫,瞳孔驟然擴大,難以置信的茫然問道。

    「小產……是什麼意思……?」

    「林先生你先別激動,孩子才半個月,前面沒有發現是我們的疏忽,子宮已經清理乾淨,不會對患者日後的受孕造成影響,這個您請放心。」

    「……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林藍初心痛如絞,低啞的聲音全然不成調子。

    「現在還不可以,因為患者的身體還很虛弱,精神上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醫生還交待了些什麼,他完全聽不進去了,只覺得頭痛欲裂,大腦內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存在了。

    夏流觴靜默的站在一旁,黑眸空洞無物,好像周邊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就連心臟被人活活剜了出來,用雪亮的刀子切成一片一片,再撒上辛辣的椒鹽都不會有絲毫感覺。

    童珍惜,小產了?

    轟——!!!

    肝膽欲裂的痛楚如十萬伏特的高壓電流襲遍全身,將每一寸骨頭都殘忍的擊得粉碎。

    細碎的骨頭屑那鋒利的稜角,再狠狠倒刺進喉嚨,鮮血潺潺,陣陣裂緊的疼痛,令他發不出半個音符。

    他強-暴了她,他親手殺死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她原來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有了他的孩子!卻被他親手給……

    夏流觴痛苦的抱住頭,蹲下身,像團爛泥般癱在牆邊,英俊的五官難受的揪成一團。

    強烈的自責愧疚難過憤恨,百種複雜的情緒統統襲進他的腦髓,如同一顆迅速膨脹的毒瘤般,將他的爆裂的痛楚十倍百倍千倍的放大!

    腸胃裡彷彿被誰埋進了一把刀子,每呼吸一次,就被割上一刀,來來回回無數次,疼的腐骨噬心。

    她會不會,再也不原諒他了?

    童珍惜,珍惜,小惜,小惜,小惜,小惜,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

    夏流觴大掌死死扣住心臟,那陣陣劇烈翻湧的絞痛簡直快要將他活活折磨死了!

    「你有什麼資格難過?!夏流觴,你這個畜牲!!」

    林藍初氣憤的匡啷一拳打在夏流觴的右臉上,力道狠厲無比,夏流觴的嘴角頓時淌出一縷血絲,鮮紅刺目。

    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茫然的望著林藍初,眼神空洞麻木,彷彿整個靈魂都被人抽走了似的。

    林藍初胸口的怒火如滾燙熾烈的岩漿般,突突沸湧著,左手用力揪著夏流觴的衣領,眼神如刀子般鋒利。

    第二拳還沒來得及落下,卻被人生生擋住了。

    轉過頭一看。

    寒風?!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菲力法的金融班上課嗎?怎麼會……?

    寒風冷靜的面容像是一柄無形的鋒刃,將他心口的怒火斬落的一乾二淨,因為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充斥著血紅的恨意。

    淚水如小河般淌湧,肆意的宣洩著所有的痛苦和悲哀,寒風喉結微動,仿似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半晌,才艱難的開口。

    「你打了他,惜姐姐就沒事了嗎?誰知道這不是夏家的又一個陰謀,難道你想看姐姐再被送進監獄嗎……?!」

    「我已經,無法忍受姐姐再一次離開,被關在那種地方受苦……」

    寒風的聲調哽咽而痛苦,帶著一種破碎的絕望。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手中有把刀子,利落的將夏流觴切成一片一片,直至血肉模糊,連半塊完整的骨頭都不剩。

    但是能嗎?不能!

    他無法再忍受惜姐姐再次被關進監獄,因為夏流觴這個豬狗不如的人渣再次進那個地獄被人欺辱折磨!

    弱者,必須要有比強者忍耐屈辱過百倍的心臟,不然,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凌厲的耳光,狠狠打疼了已然陷入麻木的夏流觴,打得他耳膜劇痛,鮮血淋漓。

    他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寒風,這個淚水流的一塌糊塗,眼眸中翻湧著濃烈殺意的少年,不禁讓他想起了倒在玻璃血泊中的珍惜。

    受盡了萬般痛楚,卻只能無奈的瞪著他,悲哀的落淚,不能有絲毫反抗。

    因為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次詭計,便將他們童家毀的一乾二淨,連渣滓都不剩!

    無盡的悲哀像是一隻鬼爪,將他的喉骨抽離,胸口的窒痛在沉默的尖叫著,他彷彿下一秒就會隔空熔化。

    「童寒風,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膽小鬼!被強-暴的是你的姐姐——!!你居然還能平靜的說這些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林藍初暴烈的性子被完全激發,他憤怒的打掉寒風阻隔的手,將夏流觴的領子重新揪得更緊,十指緊攥,像頭咆哮躁狂的野獸。

    「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拉入那個世界,惜姐姐會變成今天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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