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三年來,我一直都好想問您,有我這樣的女兒,您一定會覺得很倒霉吧?」
珍惜唇角微揚,硬生生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萬分的微笑,唇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惜姐姐……」
寒風輕聲喚她,手剛伸出卻被迫頹然的垂下,他開始後悔演那麼一齣戲深深傷害了她。
「一無是處的我,害的您失去了半生經營的一切,害的寒風失去了原本幸福溫暖的家,爸爸,寒風,你們一定……很恨我吧?」
「不是的!惜姐姐,夠了!夠了——!」
寒風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半跪在地,緊緊的將她擁進懷中,那具瑟瑟發抖的嬌軀令他胸口痙攣不已。
顫抖的聲線夾雜著洶湧的傷痛與悲切,他頓時抱得更緊。
「我不恨你,爸爸也不恨你,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逼你,是我錯,是我錯!姐,對不起——!!」
是他狠心,是他殘忍。
明知道她的死穴是對自己和父親的歉疚,還要撕開這個傷疤狠狠撒上一把鹽!
雙臂的力度兀自加重,恨不得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子裡一般,心頭卻還是有種她隨時都會消失不見的錯覺。
「呵,爸爸您看,寒風就是這麼善良,寬容的包攬著我的自私,我的任性。」
「不,不是的!惜姐姐,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他瘖啞的聲調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將珍惜的五臟六腑剜的乾乾淨淨。
她強忍淚水的眼眶仿若一個蓄滿水銀的玻璃杯,纖長柔弱的睫毛忽閃,就像掛著半透明的皓雪般清冷。
「寒風,你先放開我,好嗎?」
珍惜唇角微彎,笑容甜美的讓他心頭發苦,寒風眸光頹暗,訕笑而慚愧的起身,退至一旁。
「爸爸,現在的我,沒有資格請求您的原諒,也沒有資格奢求寒風的信任,但是!」
珍惜飛快的掏出匕首,眼皮不眨,朝曾經割腕的傷口用力的劃下!
嚓——
皮肉翻割的聲音清晰刺耳,鮮紅淋漓的血,深深刺痛那一對驚詫的褐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