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之事?
冷眼睨著眼前越聚越多議論紛紛的人士,蘇離不做辯解,看他能道出何話。
「那日方才午時剛過,咱們蘇大掌櫃就在大太陽下扒光了那乞兒的衣裳,活活的霸王硬上弓騎在他身上,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廉恥,光天化日下就要強佔那!」
他如說書般來回在人群中走動,施以眼色,身後跟著幾個癩痞隨聲起哄,「那乞兒好福氣呢!」
「大掌櫃,不如也讓我們兄弟幾個嘗嘗鮮兒。」
「咱們不用包,不用養,只要蘇掌櫃陪一晚。」
潑皮無賴!
蘇離心知碰上關連晉便無好事,哪知他這次又滿口胡言亂語,歪編亂造想壞她名聲。她等待這些人狂語完,放下環在胸前的臂,帶笑向關連晉,「關公子好興致,官長之子原來竟喜歡做些潛入民宅、偷雞摸狗的勾當,今日,算領教了。」
「不知官長老爺可有教過公子你,胡言亂語,信口雌黃,污蔑婦道人家的名聲,已可以到堂上名冤了,咱們大軒朝裡向來重視女子貞潔,立下過明條法律條規,雖我不能上堂,由我家相公去到衙門堂上擊鼓,告你個污蔑之罪,輕則幾十大板,重則,押牢半載。」
她不喘不急說出連珠話語,不怒又笑,「若您再不收回方纔的瘋言瘋語,莫怪我蘇離不講情面,衙門上見了。」
衙門、關老爺,向來是關連晉的死穴,只隨便說說就足以他臉色蒼白、兩眼發突了,想起爹前日的警告,再惹禍端就將他鎖禁一月,又怕輸了氣勢,從鼻前哼出一聲,以示囂張。
「是真是假,蘇老闆自己心中清楚,你這樣的人,壞了咱們籐蘿的名聲,遲早有一天將你趕出去!」
他叫囂的聲音愈漸變小,漸漸退出了人群之外,灰頭土臉的逃之夭夭,心裡對蘇離的記恨,又加了一筆。
蘇離歎一聲,對著人群道:「幾年前,我的相公因戰事傷了頭腦,失了心智,我與相公失散多年,無兒也終尋得爹爹,如今終得團聚,誰知卻鬧出這麼大的笑話。蘇離在鎮中五年,一言一行都看在人眼裡,自然不會做辱了鎮子名聲之事,這等謠言傳便傳了,散也罷了,只請以後街坊鄰居們別再對我夫君瘋乞,乞兒的叫,他有名諱,姓沈,名木頭,以後,便是籐蘿鎮一員,這兩日便會到官長那裡報了戶籍,在蘇離的夫家上寫上他的名諱,以後,還望大家多多照顧才是。」
「蘇大老闆言之有理,是咱們愚昧了。」
人群緩緩散了,有覺得掃興的,有隨聲附和的,有滿臉愧色的,只有一人立在原地,笑吟吟的望著蘇離,青衣黑扇,面如凝脂,唇紅齒白,琥珀色的眼閃如寶石,一笑妖嬈,再笑魅人,三笑醉人心。
他遂的動了腳步,直朝蘇離方向,這分美不覺讓人屏了呼吸,定神凝望欣賞。
「蘇老闆是在尋相公嗎,我見過。」
流水般清澈的聲音響在耳邊,蘇離抬起頭,對上令人晃眼稱讚的容顏,「那,有勞公子告知。」
「我帶你去便是。」
他領頭走著,蘇離只好點頭跟隨在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羨慕的眼光,公子妖艷醉傾城,路人流連癡忘返。
擺著扇,心中一喜,名蘇離,身有一女,沒錯,便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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