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狼嚎聲從昏暗的走廊中傳出來。
右手扶住臂膀,周涵雅嘴角正滴出鮮紅的血液來,與手臂上的鮮血溶為一體。
而她的對面,則有一隻手捂著半人半獸臉的狼人,從他那未褪盡毛髮的手指間,正潺潺留出黑紅的鮮血。
瞬間,數雙綠色的眸子憤怒的盯著那個居然敢傷害自己狼族的人類女人,一個矯健的黑影一躍,便重重的將周涵雅撲到身下,厚重帶著刺鼻味的呼吸噴到周涵雅的臉上。
將臉側到一旁去,周涵雅的雙眸中始終帶著堅定的目光,即使要死,她也不要死得毫無尊嚴,也不會像這種生物低頭。
伸出滑膩的舌頭,那個狼人在周涵雅嬌嫩的臉頰上舔了一口,留下了一道粘膩的痕跡,然後接著往下,而它身後的那些狼人,都低喘著氣,欣賞著面前這一場好戲。
意識到面前這個半人半獸的動作,周涵雅身體不安的扭動著,一雙黑眸冰冷的看著身上的那個狼人。
而那狼人見周涵雅的反應,卻更加興奮了,一條舌頭不停的舔著,兩隻帶著毛髮的手也伸向了周涵雅的衣領。
「放開我,你這畜牲,不要碰我。」雙手往狼人的臉上抓著,周涵雅破口大罵道,從那一張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牢牢的壓在頭頂上方,那隻狼人雙眼綠光大盛,嘴角涎著腥臭的口水,身後的那一群狼人也紛紛上前來,盯著面前的這一人一獸。
眼淚,又流了下來,本來已經說好的,再也不哭了,可是,自己真的沒用。
緩緩的閉上雙眼,周涵雅停止了掙扎,腦海中浮現著他的模樣,自己對於他,真的的不點都不重要了嗎?
「啪啪!」
尖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是皮鞭抽在肉體上面的聲音。
倏得眼開雙眼,周涵雅感覺那壓在自己身上的狼人被一股大力給吸走了,下一秒,耳旁就傳來淒慘的吼叫聲。
眼前一道黑光閃過,接著又是幾聲抽打皮鞭之聲,「一群沒有思想的畜牲,全都給下去。」
手上舉著黑色的長鞭,卡士爾冷著一張臉看著面前的這些低等的同類。
而那些狼人一見卡士爾,紛紛做狼嚎叫,似在崇拜又似在恐懼,沒一會兒,它們便迅速的離開了這間昏暗的房間內。
「你沒事吧!」同樣的裝束,同樣的表情,卡士爾不冷不熱的朝狼狽的躺在地上的周涵雅伸出了手。
黑眸一沉,「啪」的一聲,將他伸出來的手打掉,然後自己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將長鞭卷於手中,卡士爾看著眼前的黑髮黑眸的異國女人,「你要知道,如果剛剛我沒出現,你的後果是怎樣的,難道人類都是這樣不知好歹的嗎?」
周涵雅冷哼一聲,「不好結果如何,不都是你們狼人賜予的嗎?我們人類不知好歹,我看你是一向狂妄自大慣了。要知道,現在的這種和平的日子,可是人類的統治者給你們的,而你們呢,卻想要著將這平靜打破,然後用武力與野蠻來征服那些給你們平靜生活的人類,你說說,到底是誰不知好歹?」
幽暗的綠眸閃了閃,然後,「哈哈哈——。」卡士爾突然一改往日冰冷的態度,毫不顧忌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一挑秀眉,周涵雅不滿的看著他。
「第一次,哈哈,你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將笑聲收斂,然後沉色望著她,「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氣息,你應該不是普通的異國女人吧!」
嘴角的血跡已經干了,周涵雅對他微微一笑,「與你無關!」
「你說吧,想要什麼。」卡士爾突然這樣問道。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又想搞什麼陰謀出來。
「留在我們狼人族,我要讓你看看,到底由我們狼人族來接管英國的統治,到底是好還是壞,而這一事情的結果,我需要你這個人類來見證。」
心臟突然砰得一跳,黑眸一眨,「不可能,有許多的不可能,我不可能留在你們狼人族,你們也更加不可能接管英國的統治。」
「那好,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誰知卡士爾並未因為周涵雅的話而生氣,卻對她微微笑了笑。
但是這個看似友好的笑容,卻讓周涵雅心中一驚,這個所謂的狼人族,真的有那麼大的力量嗎?
扭頭,她看向外面的月色,半輪明月掛於天際,再過幾天,便是滿月了,這又將預示著什麼呢?
「司法,安德烈伯爵來了。」
就在他們彼此無言時,一個狼人的稟報聲打破了寂靜。
黑眸微微一顫,一股不明的感覺從心底漫延了開來。
「嗯,知道了。」卡士爾不經心的回答著,看著面前人類女孩的側影,「你考慮一下吧,是跟著永遠暗無天日的吸血鬼,還是跟著我們即將稱霸英國的狼人好。」轉身,他腳步沉穩的走了出去。
「砰!」厚重的鐵門又再一次的被緊緊關上了。
鼻間,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與那些噁心狼人身上的體味。
眼簾緩緩的垂了下來,回去了,又能如何呢?面對著他們恩愛的一對人嗎?然後等到柳小小的孩子出生,看著他喊安德烈叫爸爸嗎?
不行,她做不到,她會瘋掉的。
但是,心中還抱著一絲期待,因為,安德烈說要向她解釋的,他會怎樣解釋呢?
他與柳小小在中國所發生的那一切,自己所無法觸及到的一切。
*
「終於還是來了,我以來你會放棄那個中國女人呢!」高姿態的坐在上方,勃朗特不懷好意的笑著。
「雅呢?」隻身一人出現在狼族地盤中,安德烈毫不畏懼的問道。
「哦!原來那個漂亮的中國女人叫雅啊!呵呵,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來晚了,現在的她,估計正被我那些手下調教了一番吧!我真替你可憐啊,安德烈,居然連一個人類女人都管教不好,哼,真是可悲。」搖搖頭,勃朗特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從他的下方,安德烈的體內,正散發出具大憤怒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