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英見狀,也快速地撥出了匕首,鋒利的光芒在暗夜裡閃爍著,如同蛇吻,她冷艷的面龐表情全無,只餘下淡漠,森冷。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有拼了!她腦海裡閃過的最後念頭,就是希望自己的屬下,能夠趕到。畢竟她離開夜總會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希望他們能有所察覺吧。
不過,現在的情形可不允許多想,踏上這條路,就沒有後悔一說,即便自己是一個女人,自己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女人,不叫大哥失望!!
拼了!!黃英揮舞著匕首衝了上去,而對方十數人顯然並沒有把她一個女人放在眼裡,他們得到的命令是要活的,所以自然不能動刀動槍。雷豹停在了原地,靜靜地觀察著,他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了森冷的笑意,毫無憐惜。
一刀,兩刀,三刀……在森冷的刀刺下,斧頭幫的混混也不敢觸其鋒芒,不過,他們的躲閃也是一種戰術。女人的力氣終究有限,慢慢地,黃英數次擊中不了目標,匕首輪空,她的力氣也開始下降,而自己的屬下一直沒有趕到。街道上也沒有旁的人,即使有看到的一兩個,也只會遠遠地躲開。
她的心情焦急了起來,心裡一急,章法自然也就亂了。這時,雷豹眼中一喜,他悄然給一個手下打了個眼色,那名手下站得靠後些,點頭會意,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毛巾,趁亂走到了人叢背後,又慢慢地挨近黃英背後,其他混混看到了,也湊到前方,來吸引黃英的目光。黃英的匕首再次揮落,她不由地喘起氣來。就在這短暫的一刻,那個拿毛巾的混混,猛然上前,從後面抱住了她,並且把手裡的毛巾快速地捂在了黃英的鼻口處。
不好!黃英只覺得一股異味入鼻,自己的腦海也一陣眩暈,她最後的意識就是猛地把匕首刺向身後,「即使抓住我,你們也要付出代價!!」
「啊,啊!!」黃英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接著抱住他的人卻發出了兩聲慘叫,他沒有想到黃英居然在迷藥的作用下,還能反抗,由於貼得太近,他的胸口正中一刀。再看時,匕首伸伸地插在了他胸前,那人雙手捂著胸口,鮮血直流,叫了幾聲,也慢慢地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我靠,搞什麼烏龍!!」眾人都愣了,雷豹走過來,踢了踢自己的手下,才發現他已然斷了氣,雷豹的臉上頓時難看了起來,恨恨地看向了倒地的黃英,眉宇間陰霾連動。半晌兒,他一揮手,喝道:「楞著幹什麼,把這個女人,帶上車。還有,把這個沒用的東西,給我丟進海裡。」
雷豹像是在說一隻死去的貓狗,又像是踢走了一塊擋住的石頭,臉上毫無感情。一眾混混臉色一凜,一個個神情複雜,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不知道是在哀悼他們的同伴,還是在悲哀他們自己的命運————
西貢市區,天地集團總部,也就是以前的學志股份有限公司所在地,頂樓,一個寬敞的辦公室裡,慕容長空坐在老闆桌後,冷血,追命站在他後面,龍震,李偉明,梁炳輝,羅嘉及幾個夠份量的大頭目,站在兩側。眾人都是面色凝重,只有慕容長空面色平靜,追命和冷血自然是老樣子。
而屋子中央,老闆桌前,赫然跪著兩個女人,細看去,正是黃英的那兩個貼身姐妹兼屬下。阿麗正哭哭啼啼地說著話:「空哥,都怨我和阿美,如果我們堅持跟著英姐,也就沒事了。可是,她不叫跟,說在自己地盤上能出什麼事。我們也認為是在夜總會門口,不會有什麼狀況的,而且一連幾天都比較平靜的。沒想到,就這樣一會功夫……嗚嗚!」
「空哥,你處理我和阿麗吧,我們沒辦好您交代的事情,如果大姐有事,我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嗚……」阿美也跟著說道。不過,她們的神情不是做作,眼神裡沒有害怕,只有哀傷和擔憂。
慕容長空慢慢聽完,又想了片刻,淡淡的回道:「好了,阿麗,阿美,你們都起來吧。說起來,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們,我也有責任,我該多派一些人的。沒想到這次,這批人居然這樣大膽,敢在咱們眼皮底下搞事!」
「空哥,不是您的錯,是我說的,您就處罰我們吧,不然我們不會心安的。」阿麗跪著向前幾步,哭訴著。阿美也一般表情。
慕容長空一皺眉,正要說什麼。龍震已經開了口,呵斥道:「老大叫你們起來就起來,現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時候。如果黃英真出了事,再拿你們事問也不晚。好了,都給我起來,現在重要的是,怎麼去救出你們的大姐!」
兩女幾年來一直身在西貢,也早就認識龍震,所以他說的話比別人都作用大。稍稍遲疑了下,兩人便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
「空哥,您看這事情是誰做的呢?我想斧頭幫,應該沒有這樣大膽吧。」龍震又把頭轉了回去,凝聲問道。
慕容長空點點頭,回道:「是啊,這事情現在還說不好,可能是斧頭幫,畢竟咱們和他們這次過節不小,也削了對方的面子。也有可能是黑龍,我連續兩次壓制了他,他必定懷恨在心。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他們這樣做,為的就是讓咱們懷疑到前兩者身上。不過,保險起見,我已經給關山月堂主打去了電話,叫他警告烏鴉一下。如果人在他那裡,至少叫他不敢妄動。關山月的乾女兒,這個身份放在那,我想很多人都會有顧忌的。」
「空哥,應該就是烏鴉那傢伙。仁義堂畢竟還沒有和咱們公開敵對,而以前的火堂,和順幫餘孽也基本不成氣候。而且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會是黃英。」李偉明想了想,也開了口,「我這樣說,空哥您別生氣!」
慕容長空笑了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